明月当空,繁星点点,静谧的月光撒下,好似给竹园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白纱。微风轻轻穿过竹林,青竹随风起伏,沙沙作响,身置此间,当人使人想要痛饮一壶老酒,而后轻歌慢行。
但是陆离没有这个福气了,飘然落在院中,眼前的小屋不见一丝灯光,静静地待在那里。陆离摘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眼睛却不停地打量着竹屋,两个人,陆离能感觉到,屋内有两个人。
“凌凡出来见我。”
门开,凌凡走出,径直上前,抱拳行礼
“属下凌凡,参见右护法。”
“凌凡,你可知罪?”陆离眯了眯眼,冷声道。
“属下知罪。”凌凡不卑不亢的回道。
“哦?说来听听。”陆离把玩着酒葫芦,淡淡说道。
“属下御下不严,识人不明,使陈非这等小人钻了空子,致使圣女深陷险地,数名兄弟丧命,凌凡愿领责罚。”说罢,单膝下跪。
“呵呵,你倒是巧言善辩,什么错都推到陈非身上,陈非做的这些还不都是受你指示?如今事情败漏,你还不从实招来。”说罢,陆离抽出幽怜剑,剑指凌凡。
“住手。”寒青衣急匆匆从竹屋走出,来到凌凡身边,抱拳道“右护法,陈非此事当真与殿主无关,请右护法明察。”
“请问右护法,言之凿凿说凌凡有罪,若是凌凡所为,所谋为何?”凌凡抬起头,无视眼前的幽怜剑,淡淡说道。
“哼,你狼子野心,勾结七大派,欲劫夺圣女,攻打圣山,挑起武林纷争,你好从中牟利。不料圣君出山,力压七大派高手,你见事不可为,担心事后魏殿主清查秦阳遇伏始末,找到你的狐狸尾巴。你便指示陈非,刺杀秦阳,再留下证据构陷魏殿主,是不是?可怜陈非,为了保全你,居然服毒自尽,当真可悲。”陆离怒喝道。
“哈哈哈。”凌凡听罢大笑一声,站了起来,顺便搀起了为自己求情的寒青衣。
随后看向陆离,说道“右护法与其吓唬凌凡,还是随凌凡进屋商议一下,如何铲除魏义海这个叛徒,救出圣君吧。”
寒青衣一头雾水,却见陆离却一改怒容,淡淡一笑,收起幽怜剑说道“凌凡,你确实聪明。寒老,你当真调教出一个好徒弟。”
说罢,便率先向凌凡的竹屋走去。
凌凡看了看师傅,随即跟上。
寒青衣看着二人的背影,稍一琢磨旋即释然,摇头看向两人,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聪明人呐,有话就不能直说嘛。右护法若是真的认定殿主是截杀圣女的幕后主使,便不会在自己重伤之下,一人前来竹园与殿主对质。想必刚才那番话,一是为了逼自己出来,看看屋内到底何人,二是再炸一炸凌凡,验证猜想。什么挑起武林争端,为自己牟利,殿主不过掌管七非殿一殿,若真是秦阳遇伏被杀,圣女失踪,圣君出关后,不论分由,就得先杀殿主,还谋什么利。还有右护法说殿主见事情败漏,派陈非刺杀秦阳。呵呵,若真是殿主所为,留着秦阳反而对自己更有利,届时秦阳和陈非对质,陈非反咬说自己背后是魏义海或者左护法指使,殿主反而能够脱罪。杀了秦阳,陈非也死了,那么这个罪,就只能是殿主自己背了,毕竟陈非是七非殿的人,消息传递不畅,最大的责任,本来就该是殿主来负。
这其中的关键,右护法相必早已想的清清楚楚,刚才一番话,算是最后的试探。聪明人啊,唉,真累,自己刚才真是白紧张了,老了老了。寒青衣叹了一口气,但脸上满是欣慰,右护法睿智,自己的徒儿也不差,有二人在,魏义海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碧真殿,天字级药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