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希然看一眼姐姐，宁馨然挽住母亲的胳膊。

母亲不动声色的扒拉掉她的手。

“希然你爸呢？”

宁希然把包交给姐姐，上前搂住母亲。

“妈，我们回屋说。”

到屋里宁馨然把背包放在炕上拉开拉链露出骨灰盒。

孟小凤扒拉开姐弟俩上前指着它。

“这是什么！”

“妈，这是爸的骨灰。”

宁希然低头小声回答道。

“你爸死都不让我见最后一面，这是你们干出来的事！”

“妈，我爸救出来已经就不行了，我们把他送去医院抢救没能抢救回来，我们怕告诉你，你一个人在这边出什么事我们赶不回来。”

孟小凤转身眼泪滴落在骨灰盒上，她抱着骨灰盒大哭。

“宁坤啊！你怎么敢把我们孤儿寡母的撇下啊！这个天杀的林茂华！”

“妈，你要挺住啊！我们姐俩还需要你啊！”

“妈，让我爸入土为安吧！”

姐弟俩哭着把靠在母亲身边。

孟小凤伸开手把孩子抱在怀里，三个人一起哭。

孟小凤抽噎的给同村的姐姐打电话。

孟小红帮忙张罗，下午灵棚搭起来喇叭也吹起来。

宁馨然和宁希然跪在棺材前往盆里烧纸。

有人来吊唁给宁坤上柱香，她们跪着叩首回礼。

晚上在屋外姐弟俩看守长命灯和续香。

宁馨然累的昏昏欲睡被铃声吵醒。

她瞅了一眼还剩半截的香，没叫醒睡醒的弟弟。

她接起助理电话。

“林梦你有事吗？”

“宁工，你已经旷工很多天了。”

“嗯，还有其他事吗？”

“你旷工这些天上边领导也没有人问我你去哪，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向林总提离职了，他同意了。”

“宁工，你去哪家公司带带我行不行？”

宁馨然迟疑着，电话又传来急切的声音。

“宁工不瞒你说，公司出事了。”

“总部亿华电话打不通，有市场部的人开车回总部人去楼空。我们在西城更是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不能困死在这，而且今天下午公司来了一群人，让我们把自己东西收拾好，明天不要待在这了，说总部把公司卖给了他们！”

林梦说着说着哽咽着，擦着眼泪。

“我打一个电话，在给你回复。”

宁馨然转身拿起案台上的一炷香用打火机燃起，把香上的火焰吹息，向上猩红的小点慢慢向下侵蚀着。

她把香插进香碗里。

走开一段距离拨出电话。

铃声响到自动挂断。

她给陆老板发了一条信息。

“我要带一个同事一起入职。”

宁馨然给林梦发消息。

“买票明天去漫城，蓝硕公司找陆睿铭，地址你应该有，我们两家公司谈过合作。”

“谢谢宁工。”

宁馨然回来坐在板凳上看着天上不太圆的月亮，稀稀疏疏的星星，回望案台上父亲的照片，不由感叹人生变幻无常。

凌晨四点公鸡啼鸣，天泛白破晓。

送葬的队伍在院子里忙碌，喇叭在门外吹响。

希然摔破罐子送葬队伍出发。

满天飘洒的冥币，踏着纸钱为父亲铺往永生路，愿他安息。

宁希然下午坐车要回深城，母亲也执意要跟他去。

一行人收拾好行李，孟小凤锁好大门，再次离开这个陌生的家。

宁馨然在火车站送走母亲和弟弟，在车站等了一小时登上了去往漫城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