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佛法精深，见识广博，老衲佩服。”

蒲团之上，枯荣相半的苦智禅师口称赞叹，但悲苦的表情却依然不见波动。

“后学晚辈，不值一哂。”

“小友过谦了，老衲此行受命于方丈，是为了考核今年少林有关公务员职位候选者情况，甄别其中佛缘深厚之人。小友既然同是佛门中人，应与我佛有缘，担任扫禅僧一职再合适不过了。”

苦智大师的话只说了一半，所以霜夜云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默默听着。

“只是，老衲尚有一惑不解，恳请小友赐教。”

“前辈但说无妨。”

“小友可知日前曾有一位名为肖病葭的侠士遭人杀害，弃尸荒野？”

低声说着，苦智大师的脸上更显悲苦之色。

“是，贫僧略有耳闻。”

“小友可认识这位肖施主？”

“认识，贫僧曾在云渡山下与其有过一面之缘。”

“小友可知他是死在佛门武功之下？”

“贫僧知道。”

“小友可知肖病葭肖施主原该是此次公考的参与者之一，甚至在此之前，方丈大师曾属意由他担任‘扫禅僧’一职？”

“恩？”

话到此处，霜夜云终于品出几分真味。

毕竟在此之前他倒是真不知道肖病葭与少林之间还有这层牵扯。但毫无疑问，这个刚刚得到的情报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先前悟守大师最多只能算有杀人嫌疑和杀人的能力，而如此一来，霜夜云似乎连杀人动机都已经完善！

这一次，甚至不需要有心人刻意编纂在背后煽风点火，但凡是有点儿逻辑推理能力的普通市民恐怕都会理所应当的把他当成残杀武林正道的妖僧！

剩下的问题，就只有少林的态度…具体到眼下，就是苦智禅师的态度。

说得明白点儿，对于霜夜云这么一个没钱没权，没人没势的生面孔而言，如今这些模棱两可的线索绝对足够当成一波实锤，在官方层面对悟守大师治罪！

而且由于这是武侠世界，没有微博微信之类的便捷道具，他如果不想死，剩下的选择除了打出一张“无中生友”绝地翻盘外，就只剩下将错就错暴力抗法，最后成为名副其实的武林败类这一条路。

但如果作为事件的其中一方当事人，少林寺能够明辨是非，持公理、秉正义为他发声，那此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逆转的余地。

“贫僧此前的确不知此事。”

“阿弥陀佛，我佛之前敢立此言，小友的诚心老衲相信。”

“多谢大师体谅。”

“佛者求心，此为应有之意，小友不必挂怀，只是此回之事悠关少林声誉，老衲还有些疑惑希望小友能共同参详。”

“善哉，前辈尽管开口，贫僧自当知无不言。”

“老衲久居少林不履俗世久矣，小友可知除你之外，南平州郡一带还有何人有如此能为，以佛元催动掌力伤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