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菲斯点了点头，看着桌面上的文件接过了钢笔，深吸一口气，文件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在桌子的后面，兰克拿出烟斗抽了起来，默默地注视着烟斗上面的白蛇变成黑蛇。

“我希望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让他们的联盟破产是第一目标，第二目标则是拉拢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种族，你会变成一个叛徒，甚至我们被迫还需要让边防士兵对你开火，最终逃脱到人类的控制区域，兽人和人类的民间冲突似乎愈演愈烈，不用我多费口舌解释，不是吗？我理解……”

“将军。”阿波菲斯打断了兰克的发言“我不仅仅是为了族群，我也是为了我自己，请您明白这一点，我，想要去看一看人类，我想要把自己的某些念头给断掉。”

有些东西除非亲自去，不然是无法死心的，阿波菲斯想要让自己死心，因为如果没有亲自去过人类那里，他永远无法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是蛇怪，还是人?

但是当那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胳膊上面的时候，他一瞬间将这些思考了几天的问题抛之脑后，这是必要的措施，但仍然太疼了。

阿波菲斯眯眼注视着天空的太阳，在确定那个太阳同样也是只有一个之后，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终究不是那一颗了。

“给，虽然味道不好，但目前来看，也是效果最好的，吃一颗可以确保你维持住六个小时的人形，记得找个安全的地方，痛苦的变化会持续十几分钟。”

年轻的军官递给阿波菲斯暗蓝色的玻璃瓶，其中装着褐色的胶囊，阿波菲斯之前试吃过了，味道让他永远忘不了。

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父亲在注视着阿波菲斯，阿波菲斯也注意到了他，他拿起可以伸缩的双头长矛，注视着自己的父亲。

随后，刺了出去。

一招一式，皆是父亲教导，双头矛仿佛化作了双头毒蛇，展现出来的凶猛和嗜血让人侧目，这是阿波菲斯为父亲而做的展示。

当最后一式完成，阿波菲斯收起双头矛挂在了腰身上，接着，他趴伏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将自己的喉咙展现出来，就像是曾经的他从卵中破壳而出一样。

他感恩着自己的父亲。

随后，阿波菲斯扭头向着直升机滑行过去，他深吸一口气，抓紧手中的玻璃瓶登上了呼啸的黑色直升机，漆黑的直升机无法反光，简直就像是地面上的剪影树立起来了一般。

“到新地方探险最有趣了，但是回老家也很不错，那里原本是一大片生机勃勃的沼泽，听新闻说人类把沼泽给填上了……我的祖先曾经在那里生活过。”

虽然是在直升机上，但阿波菲斯看的很清楚，为了防御，蛇怪们已建造了永久性的三角形地面工事，并纵深配以层层铁丝网及水泥掩体。在主要炮台之间增建了固定数量的壕沟及堡垒，以掩护中间地带，并且重机枪组和法师也蓄势待发，确保不会让人类的蒸汽自走火炮越过防线。

“如果我们被好几发导弹打中怎么办？”

“放心，我们第一发就死了，毕竟我们只有一条命！”驾驶员回应道。

“此时此刻，我的心中，格外的惶恐不安。”日后阿波菲斯会在日记当中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