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摧毁他们的联盟。”

“啊?我去?”

兰克看着面前的年轻蛇怪，似乎是看出来了他的心理想法，说到底他非常理解，但凡年轻那会有人告诉他，你去反攻地上世界，真的，他根本不会感觉荣幸，而是怀疑和恐惧，恐惧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怀疑是世界疯了还是自己的耳洞出问题了。

“阿波菲斯，你知道吗？你的一些问题在我们看来却是非常宝贵的东西，比如你曾经在训练的时候明确询问过教官，为何要在靶子当中加上敌方婴儿的模型，这点他们私下可是上报的，怀疑你过分的温和，但恰恰相反，你在狙击和近距离搏斗当中非常的凶悍和出色，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

阿波菲斯注视着面前的兰克，随后缓缓开口说道“他们是孩子。”

“他们长大了会变成我们可怕的敌人，杀害我们的孩子。”

“可现在他们是孩子，而我们的孩子也是孩子，将军，假如我们的孩子被杀，我们会毫不犹豫的进行报复，我没有见过真正的地上各族，只见过标本和图画，但我认为他们也会因为孩子被屠杀而进行报复的。”

阿波菲斯明白自己的立场，他已经是蛇怪了，但是他并不打算和同胞一样兴奋的准备迎接一场大战。

恰恰相反，他想要消灭的，是那场战争。

“阿波菲斯，这就是你的优势，说老实话吧，我们和他们的优势在一天天缩小，你要破坏他们的联盟，但同时也要改善他们对我们的看法，你愿意，成为一盘世界棋局的临时棋手吗？”

“我有的选吗？”修长的尾尖拍打了一下地面，兰克听见了这种声音，他从尾巴上绑着的小布袋上取出少量磨碎的植物碎屑抹在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上面，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惊喜，愤怒，还有不甘，兰克品尝着自己产生的这些情感。

他知道，年轻的蛇怪们想要一场彻头彻尾的大战争，兰克对此感到的只有难过，对于年轻者而言，战争是神话，是传说，是勇敢者和邪魔的斗争。

而对于兰克而言，那是彻头彻尾的地狱，帝国灭亡的时候他还没有诞生，而当他诞生的那一刻，正是各族联合军发动第一次灭种行动的时候。

每一条隧道都是尸体，在黑暗狭窄的隧道当中，蛇怪们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哪怕是对方炸毁隧道，往往也有更多的暗道供蛇怪们穿梭和使用。

可是那又如何呢？隧道当中尽是焦黑的尸体散发着难闻的臭味，恐惧驱使着战争的下限越来越低，后来据说，各族联合军内部爆发了一些冲突，他们才退去并且勉强答应和蛇怪们签订互不干涉条约。

可那已经是兰克年轻时候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每一个巢穴几乎都有着痛苦的嘶鸣，他有十几个兄弟姐妹，战争结束，他成为了父母的独子。

他看着面前情绪并不好的阿波菲斯，随后笑了“他也许会结束这一切。”

“有没有火。”阿波菲斯突然问道。

兰克一愣，随后竟然是从口中反呕出来一个铁质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根点燃递给了阿波菲斯，看着阿波菲斯狠狠的吸了一口后剧烈的咳嗽起来，同时不停的咒骂着，至于是骂谁，反正兰克肯定问得话阿波菲斯只会回答骂自己，真相是什么，大家都知道但是不说最好。

“手持武器者，应无时无刻将利刃对向敌人。”兰克轻声说道“这句俗语还有着下半句，若是无敌人，手持武器者，则不应该制造敌人。”

不管兰克到底是怎么想的，阿波菲斯怎么想的，世界任然是在前进着，因此，距离执行任务的那一天，也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