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精致翠玉碎裂之声，是武者身份碎裂之声，更是曾经执着而又满腔热血的少年，心碎之声。随后，少年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尽管常年习武，使得步伐沉稳异常，但仍难以掩饰此刻落寞凄凉的身影。

……

走出广场，行走在卵石铺就的林间小径上，太马辰轩变得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般的模样。

因为近日突然遭到莫名的入侵，古寨中闹得沸沸扬扬，传闻四起。现在依旧有不少弟子惊魂未定，他聚集在武道广场外围，就是为了等待传武大殿内，长老话事人外族执事们的最新消息。

对于刚刚广场内发生的一切，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或是观看到，但是却都清晰的听到顾公公那令人不适的腔调，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就说吧，这家伙有个好老爹，顶多逐出武殿，不可能离开古寨的。”

见到太马辰轩失魂落魄的走出广场，就有宗族弟子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他现在怎么不傲气了，昔日的天才，十七岁的四境武夫！之前对我们那般不屑。如今真气散了，沦为废物不如的凡人牲口，我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不光是废物，你看他现在的模样，估计这会就只有驴脾气脾气没改了。这种人，只怕是进入到商行，也定会闹得鸡犬不宁。”

“就是，就是，一点也没继承他父亲，无论天赋还是人品，要我看，指定是他妈跟别人生的野种！呦，你看，他还看瞪我们。”

周遭的微弱议论声，很快就演变为肆无忌惮的嘲笑声。辰轩茫然的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在议论自己，此刻他就像是一个被拉去游街的犯人，供人取乐唾骂。

是啊，他的真气散了。

他不再是与高高在上的四境武夫，而是一个真气溃散的凡人，没了与之对骂的资本。昔日的梦想与傲气，早已荡然无存，面对这般世态炎凉，除了默默接受，毫无办法。

“呦呦呦，瞧瞧这是谁？”充满玩味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阴阳怪气令人心生厌恶。很快，三个体格健硕的长袍青年，晃动着把玩着手中明晃晃的匕首，晃晃悠悠的走出了人群。

“哦！原来是我们的英雄辰轩！听说你不久前曾与四境武夫斗到了一起？啧啧，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你快说说，你当时怎么想的？脑袋被驴踢了，所以不怕死吗？啊哈哈哈……”为首的歪嘴青年讥讽着，靠近辰轩。

辰轩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对方，就无视了青年。他认得对方，古寨中臭名昭著的混混，太马雄才。其身后的是两个兄弟，坤、徐。当初还是一境武夫时，这三位没少恶心他，只不过现在他是废人，想必会变本加厉。

但现在辰轩心情低落至了谷殿，不想与之纠缠，当即迈动脚步，就转身准备饶开他们。

“哎？急着去哪？”青年身后的一个跟班太马徐横跨一步，拦住了辰轩，同样晃了晃匕首，饶有深意的看着辰轩，“别怕，我们不像那些家伙，我们只会心疼曾经的师弟。”

辰轩知道是找事，无奈，只得再换方向。

“怎么？不像以前那么硬气了？”另一个跟班太马坤也赶忙上前，挡在了辰轩面前。“看来，传闻都是真的，像你这样的人，懦弱之极。想必就如传闻中，自废的真气。”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辰轩身体一颤，原本麻木的脸上不由的生出些许恼怒，紧皱起眉，不由的低喝道：“让开！”

“呵！现在想起来硬气了？”猛地掷出飞刀，雄才与跟班的脸上笑意退散，“你还真以为你是以前的四境天才？藏书阁最年轻的执事？”

飞刀无情，嗖的一声划破空气，斩断了几缕发丝，划开了一丝伤口。随后，雄才几人就要欺身而上，活动着筋骨，想要。

“雄才，住手！”乍然一个熟悉声音响起，令在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