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伽捏着艾莎的脸颊，力道轻柔，她起初只感到有些痒。

下一刻，肉体特攻的恐怖降临——并非不可言说、不可直视的恐惧，而是任何一个正常意识流里可能出现过的，再正常不过的妄想。

从台阶上摔下，磕断了半颗门牙；

送回餐具时跌倒，手里筷子插爆眼球；

切菜时菜刀掉落，剁断自己一根脚趾；

洗澡时滑倒，头部重重撞在浴缸边缘，家人就在隔壁饭后闲聊，可自己却失血身亡……

“主人，快停下！她是卡里西亚家的代表，是您的收养人哦！”

凯瑟琳及时抱住洛伽的胳膊，将他本能的反应中断。

“噗通。”

一屁股坐在地面，温热的液体，在艾莎的两股间不受控制地涌出，积雪融化，升起肉眼可见的蒸汽。

“啊……啊……”

艾莎口中只发出呆滞的音节，凯瑟琳的手掌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可对方失神的瞳孔就未能跟上移动。

“请你善后——我已经立刻通知你了。”

执行了约定好的要求，洛伽就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重新翻开看了大半的书。

“没有您这样的吧？”

“我已经有及时收手了哦。”

【血肉之苦】没有成功发动，否则艾莎内心最深处的恐怖，应该会如实地反映在身体之上，而不仅仅是被吓到失禁。

不过作为伯爵家长女的她，更不愿意面对自己在偶像和小孩子面前失禁的事实，大脑自己选择了停止运作。

社会性死亡，对成年人来说同样可怕。

洛伽在凯瑟琳的凝视下，最终没能做到事不关己。

“你先帮她清洗，然后送去床上。我会让她把一切当作一场噩梦。”

恍惚之中，艾莎好像做了一个诡异噩梦，被一个恶魔附体的小男孩吓到失禁，紧接着则是一个帝国歌姬亲手为自己沐浴的美梦。

“歌姬大人，怎么可能为我洗身子，发梦也要有个限度。”

揉了揉沉重的脑袋，当艾莎再度睁开眼睛时，梦中的偶像，凯瑟琳却在床边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艾莎小姐，你醒啦。大概有两年半没见了，是不是太累了？我一进来，就看到您倒在客厅里，干脆改天再谈收养的事？”

“歌姬大人，您好，您居然记得我，在下当真死而无憾……”

精神恍惚，艾莎不小心把真心话和表面功夫弄混。

累倒了？……果然之前的一切都是梦？真的是梦？

壁炉明亮，家具整洁的别墅主厅内，端着果茶、洗过热水澡、换好干燥衣服，蜷缩在沙发上的艾莎，不由怀疑自己的记忆。

在她回想起任何破绽之前，凯瑟琳把洛伽推过来转移注意力。

“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孩子，洛伽。小洛伽，这位就是打算收养你的卡里西亚家的长女，未来的女伯爵——艾莎姐姐哦。”

“嗨，艾莎姐姐您好，请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