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海门又双叒叕从心了。
但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宗门大阵的灵气,是他们魔海门多年积蓄才存下来的,这要是给苏飞再折腾几下,都不用真打,魔海门上下就要肉疼死了!
与这实质性的巨大利益相比,八抬大轿送这个装逼犯出去似乎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早这样,不好?”
坐在八抬大轿上,苏飞居高临下,漠然地扫了金袍公子两眼,摇头道,“你说你,非跟我装什么逼呢?”
“你……恭送苏先生!”
金袍公子羞愤欲死,好容易才按捺下冲上去和苏飞拼命的冲动。
“不劳远送,就此别过。”
苏飞摆了摆手,示意起轿。
一句话落,充当轿夫的魔海门弟子丝毫不敢耽搁,也不等金袍公子应答,就径直起轿,载着苏飞去了。
金袍公子的脸沉到极点。
看着那道可恨的背影,他眼中几乎无法抑制怒火!
身为东洲魔海道君之子,他从未如此憋屈过!
“这件事,不算完!绝对不算完!”
饱含恨恨的一句宣誓下,隐藏着深深的恐惧和无力。
攥紧拳头,忽又松开,金袍公子略显颓丧地喃喃道。
“唉。”
“如斯神通,闻所未闻……觉醒者,这就是觉醒者?难道我魔海门真的已经落后于时代了吗?”
一句话落,四周心腹尽皆沉默,好一阵,才有一名老成持重之辈站了出来,眸中闪烁精芒,似是感觉时机已至,抱拳便道:“公子,老朽不知此子的诡异‘神通’是否和‘觉醒’有关,但毫无疑问,我们一直以来做的事,做错了!”
这句话,包含大不敬,一时间吸引了全场目光,尤其金袍公子,目光如电,带着一丝羞恼狠辣,煞是可怕。
然而,那老者却不畏惧,只是一拱手,有条不紊地说道:“老朽请公子细想,如果我们拥有觉醒者那些稀奇古怪的手段,那么刚才的事,或许会有所转机,退一万步说,就算那些手段也不能奏效,可我们也不至于像方才那样无计可施啊!”
这句话出,金袍公子脸上怒意消去,逐渐露出沉思神情,老者见状觉得有戏,愈发大胆:“公子,天之大势已明,传统玄幻之力的衰弱已经无法避免,神洲觉醒浪潮就像燎原星火,势不可逆!我们魔海门如果不跟上这浪潮,恐怕早早晚晚要被新时代淘汰啊!”
说到这里,老者一咬牙,重重抱拳,抛出猛药:“老朽再请公子细想一事:门主他老人家跻身四星修行者,堪称东洲霸主,向来深居简出,今次为什么却非要举门下精锐尽赴外地,只为商议觉醒之事?”
“老朽愚见,外界压力是一回事,但更重要的怕是,门主心中隐隐已经明白,我等,不变不行啊!”
金袍公子听着,不发一言,神情闪烁,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从前平庸无比的手下。
好半响,他才嘴唇微张,说道:“阴先生,你觉醒了?”
到底不是什么纨绔公子,尽管被苏飞气得够呛,但一旦回过神,金袍公子仍是洞察出了藏在老者这番话背后的含义。
阴姓老者也不遮掩,跪伏在地,口中亦是迅速说道:“老朽觉醒的东西,或许能助公子报此大仇……”
……
……
“灵气退潮,觉醒天降,是对这个玄幻世界的颠覆,也是一次格局洗牌,是凶险,也是大机缘……可惜,魔海门这个东洲大宗已经失了先机,早早晚晚得把身下的位置让出来。”
坐在八抬大轿里,苏飞为魔海门未来喟叹的同时,也暗暗想着幸好如此,否则自己这次装逼,怕是得挨上觉醒者的“黑枪”。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魔海门是觉醒浪潮中的积极改革派,那苏飞自然也不会用先前的方式装逼。
装逼方案就像套,他习惯多备几个。
正这样想着,突然,苏飞心有所感,眼眸微敛,就见前方密林处,一道戴着银狐面具的窈窕身影若隐若现……
“就到这里,你们,回去交差罢。”
苏飞心中明悟,当即摆手示意停轿,然后负手走出,冲着那些轿夫点了点头。轿夫们如蒙大赦,纷纷做鸟兽散,生恐迟走了一秒就会被这个怪物摸成废柴!
他们却是不知道,在苏飞离开魔海门之后不久,他的“史诗级废柴”匹配就已经随时间推移而失效了——事实上要不是隐隐察觉到这一点,苏飞哪可能只要一座“八抬大轿”就了事?那必然是要东摸摸西摸摸把魔海门各处建筑的灵气弄空,再搞出几个拆迁事故来的。
当下,目送轿夫离去,苏飞确认四周无人,才将视线转向前方密林,轻声呼唤:“小姐姐,是你吗?”
“苏!”
戴着银狐面具的少女应声走出,摘下面具,露出那张宜喜宜嗔的脸颊,笑吟吟地看着苏飞,美眸中的欣喜仿佛要溢出来。
“小姐姐!”
苏飞不是钢铁直男,一扫小姐姐那欢欣雀跃的神情,便明白了她是在为自己“通过考验”而欣喜,一时间,心中微动,嘴上却故意说道:“小姐姐,你把苏某坑的好苦!明明说好的史诗级匹配助我装逼,结果却来了个史诗级废柴!要不是我机智,这波就凉了!你就说这债你还是不还吧!”
一连串话语落下,楚慕儿先是一愣,但旋即一对好看的眉毛就扬了起来,也不解释,只摆出一副认罪认罚,任君采撷的娇媚神态:“好啊,你要我怎么还?”
“自是千里江陵……”
“咻咻!”
没等苏飞说完,楚慕儿就凑到他身前,嗅了嗅,便笑道,“不行哦,还没到补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