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引用他人的言论来表达自己的观点。”重复他人话语时，张薇会感到自己的虚弱，“语言无法直达语义时，我就引用他言。”

孟超曾说过这话。

“他言重复的游戏。”张薇继续引用他言。

模仿犯，还是孟超？二十年前的案子在重复？

“付出生命的游戏……”张薇自言自语道。

在坠崖前，王漫妮服用了致幻剂，该药物在尹墨的体内也检测出过。

不过，十九年前，该药物似乎还在测试阶段。

柳叶怡认为有人在尹墨身上进行了药物的试验，继而导致了测试者的死亡。

另外，针对孙茜服用的安眠药来源，信鸟对相关人的购药信息进行了筛查。

信息证实两人分别于十月二十七号和十一月三号，购买了不同款的安眠药。

李晓妍先于王漫妮购买了安眠药。

“为什么要付出生命？”张薇说道。

剩下的李晓妍，她是唯一的知情人吗？

一号男子知道多少真相？

在不断重复的提问中，在不断自生的信息中，张薇选择了迂回战术。

而孙怡也引起了张薇的注意。

既然，孙茜委托老板特制的这一份信纸按照以往的流程送到了仙女酒吧。

那么，行政职员水仙一定会如实清点和登记采买信息。

不过，冷波他们在翻看十月份的采买信息中，并未发现有关特制信纸的记录。

“孙怡没有记录特制信纸的信息。按仙女酒吧的工作流程，先会由孙怡接收十月份的信纸。在清点和登记相关信息后，孙怡才会让行政室的其他员工更换旧月份的信纸。李晓妍和赵晓梅的信纸则由孙怡亲自更换。而当更换的工作全部完成后，行政室的其他员工才会和孙怡一起销毁旧的信纸。”张薇不解道，“要是孙怡和其他的职员没有给孙茜的办公室更换信纸的话，那这份特制的信纸应该还在行政室里，它又是怎么到孙茜手中的？除非，在孙怡接收十月份信纸前，孙茜已从信纸商的送货人手中，接收了特制的信纸。孙茜自己接收时，孙怡会没发现吗？”

信纸商老板声称仙女酒吧每个月份的信纸会装在一个白色的纸皮箱子中。

一旦打开机械化自动包装的纸箱，剪断的白色塑料绳不能重复使用。

另外，纸箱上，密封条也是一样，难以重复使用。

必须重新密封和捆绑。

装特制信纸的透明包装袋子也使用了黄星标记，明眼人是很容易将其与其他的信纸区分出来的。

“她是一个细致严谨的人。按理说，她不会不记录十月份的信纸中，有一份特制的信纸。除非，孙茜要求孙怡这样做。在接受警方的例行询问时，孙怡没有提及这份特制的信纸，主动配合调查的行为中，或许，她还隐藏了什么！”张薇自言自语道。

孙怡的形象又出现在张薇脑海中。

一条乳白色的缎面丝巾，一个景泰蓝掐丝珐琅丝巾扣将其系在一起……

案件中出现了许多首饰，这让张薇不由得关注他人佩戴的饰品。

“丝巾扣好像是一朵腊梅。”张薇思索道，“孙怡和曾小敏，在阐述‘三生花’时，她们的表述略有不同。到底‘三生花’为何传开？制造传言的意图只是自娱自乐，八卦一下？”

露台围墙的防水层上，有一些黑色的点。

张薇知道那是警员灭烟的方法。

一个点，另一个点，或者，只是又有了一个点。

通过各种途径，警方收集了孙茜的人生迹点，并谨慎地图解这条时间线上的信息。

点，线，面……

“孙茜和母亲最后见面时，她见到了一个男子后，她和母亲去了名为蓝雨的法式西餐厅。这是十一月五号左右的事情，而孙茜遇害的时间为十一月十号。中间，不到四天的时间，孙茜都做了什么？这个餐厅，孙茜会是临时起意才去的吗？”

张薇想破解孙茜付出生命的理由。

整日奔波在外的父母给予了孙茜丰富的物质生活，为孙茜简化了她的人生之路。

孙茜理解父母，她不认为父母不爱自己。

用孙茜的话来讲，她与父母的关系像一个锐角三角形。

网络世界中，孙茜留下的话让张薇解构了她。

“数字消遣了我们？还是我们利用了它？”张薇继续引用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