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红指认的男人是章朝。
“阿姨，这个男人来孙茜家的时间是？”张薇问道。
“十一月初，五号左右吧。”刘玉红回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个男人杀了我家小茜？”
“阿姨，我们还想和您核实一下，孙茜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吗？”冷波问道，“或者，您在孙茜家发现过安眠药吗？”
“没有，我没见女儿吃过，她倒是吃一些维生素，补充身体，养颜和养生的补品，我没见她吃过安眠药。小茜很喜欢运动，尤其是攀岩，她身心很健康的。”刘玉红回道，“至于，漫妮，在女儿家，我曾见她吃过药片，就不知道是不是安眠药了。”
“我想问一下，这个男人，他是不是真的有可能杀了小茜？看起来斯斯文文……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孙兴伟问道。
听见这话，刘玉红失声痛哭起来。
这一回，孙兴伟没有起身安慰妻子，他呆坐在沙发上，等着警方回话。
“叔叔，阿姨，现在还在调查阶段，请二位放心，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刻告知。”张薇说得很生硬，她觉得他们应该结束问询了。
其实，冷波也有此意。
“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冷波起身离开沙发，他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一包纸巾，生硬地递给了刘玉红，“叔叔，阿姨……谢谢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冷波不善安慰他人，他不知道如何给予他人希望。
张薇看出冷波的不知所措。
客厅的中央，挂在墙壁上的照片，捕捉了孙茜生命的一些瞬间。
在这栋别墅里，孙茜依旧是一个少女。
时间仿佛没有摧残她的肉体。
只是，孙茜的心，她到底有了什么变化，生出了怎样的新目标？
冷波认为章朝或许就是解开这谜题的关键。
“这个家里没有孙茜二十一岁以后的任何痕迹。”张薇说道，她又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在国外留学期间，孙茜和父母的关系逐渐疏远，不过，每个学期，孙茜还是会给父母传一些她的生活照。照片都是孙茜用手机自拍的，且自拍的位置和姿势很固定，不是学校教室，就是宿舍。孙茜像是在交代作业……话说，那些照片的质感和构思可比不上孙茜父亲所拍摄的那些照片。”
一落座在熟悉的车椅上，冷波也放松了不少。
“没错。孙兴伟那满屋的照片，各种风景，动物，人物。”冷波说道，“我看了，专业设备更是多得惊人，我要是不知道孙茜父亲是风投公司的投资顾问，肯定认为他是专业摄影师！”
手中的方向盘，在冷波手中显得十分顺服，张薇想到了什么。
“孙茜要认识章朝，她好像有很反感他的话，这说明操控整盘计划的人，没准就是章朝。”张薇说道。
“粟林虞人？”冷波回道。
“一个让孙茜感到不安的人。”张薇补充道。
“那章朝有什么能力让孙茜听他的，这可不是买凶杀人，而是要孙茜付出自己的生命！”
“辛学峰。”张薇回道，“他的事，我们应该再去调查一下。”
“要是真有猫腻儿，这倒也是一条捷径！对了，在留学期间，孙茜认识了赵晓梅。”冷波说道，“你说孙茜给父母发的照片都是交作业，看来，我们得查查孙茜在留学期间，她到底什么情况，没准能发现什么，你觉得呢？”
拍摄本就是一种表达。
“没错。从那个社团下手。”张薇回道。
时间已近夜间九点五分。
由于，会议结束后，没来得及吃晚饭，所以，冷波提议先吃点饭。
张薇接受了他的提议。
冷波随意找了一个饭馆吃饭。
此时，饭馆里，人还是很多。
大部分都是刚下班的人，他们快速吃着碗中的食粮。
当一碗汤面放在冷波面前时，手机上出现的字句，缓解了冷波的另一种饥饿。
“章朝，这小子，真是丰富多彩！”冷波说道，“你说，他一个搞艺术的人，有钱，有名，人帅还有才华，妥妥的人生赢家。他找孙茜有什么事啊？总不会为了收集创作灵感，才扯了进来，只为上演一部大戏，燃烧艺术之魂吧！”
“刘玉红听见章朝和孙茜的对话，我们不要太在意。”张薇回道，“一旦落入语言的陷阱，调查也会受到误导。”
“我这不是看你喜欢分析语言、语气嘛！所以，也现学现卖了一把！”冷波吃了一大口，他说道，“不过，我想不出，刘玉红为什么要说谎？”
张薇点的豌杂面被人端了上来。
她拿起筷子，仔细地搅拌。
“先吃饭吧。”张薇回道。
看张薇无心说话，冷波也不再说些什么。
他们都专心吃起饭来。
吃饱了饭，人也精神了不少。
冷波靠在车座的椅背上，有些犯困。
“我还是觉得章朝说的戏上演，肯定有什么猫腻，你想呀，他自编自导了那么多戏，保不齐，在现实中，他也想过把戏瘾，另外，这章朝是粟林管理人的几率很大。”冷波打趣道。
“管理？”张薇回道。
“哦，林子大了，鸟也多，就算，章朝不是管理员，可他肯定不是鸟呀！”冷波说得更没谱了，“你想呀，那黄雀是李晓妍，孙茜是螳螂，赵晓梅是蝉，那他就是你说的庄周。”
“你不觉得我的分析太主观了吗？”张薇问道。
“咱这不是为了打开思路嘛，现在的讨论不能怕自己太主观，只要是分析那就有主观性！”冷波回道，“再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就这几分钟发散、发散！你得懂得放松，人呀，生来，难免不经历风雨，咱得懂得一蓑烟雨任平生呐，放开了聊，你波哥心里有数！”
“你好像和我同岁吧！”张薇笑道，“而且这天，你也不用穿蓑衣吧！”
“穿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任凭风吹雨打，咱都不能怕。”冷波潇洒道，“明白不！”
“那咱继续风吹雨打去？”张薇附和道。
“成呀，怎么说，两个人对付她一个人，咱不吃亏。”冷波狡猾道。
“明儿，咱给仙女酒吧也来个突袭。”张薇提议道。
“突袭？那咱得好好合计一下，到时候，怎么打配合。”冷波回道。
案情的走向，似乎牵扯出更多新人。
不久前，蒙美剧院公告牌上的一幅戏剧的海报被挂上……
蒙纱巾的女人。
这是章朝所说的戏，也是将要上演新的剧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