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听到了舒暮云的呼喊,话音刚落,青虹剑陡然停止,此时剑尖刚好刺破了靖王的皮肤,若是再向前进得一寸,便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的命啦。
体会到喉间的冰凉,靖王又惊又怒,第一次体会到死亡如此之近。
而此时,黑色双股剑同时刺向了武龙胸口,只听“噹”的一声,黑色双股剑落地,武龙毫发无损。
武龙从胸口掏出胸口那块铁牌,仔细端详了一下牌身,发现面对神兵双股剑的一刺,铁牌无变形及异色现象,这充分说明父母留给自己的铁牌,其坚硬程度至少不输这绝世神兵。
这已经是铁牌第二次救了自己的性命,念及至此,武龙不禁“嘿嘿”笑了两声。
可笑者无心,看者有意,靖王第一时间认为武龙是在嘲笑自己。
身为上位者,可以输得心服口服,却忍受不了敌人的嘲笑。
他左手挥舞白色双股剑,执剑欲上。
暮云舒左足一点,飞到两人中间,大喊道:“慢着,胜负已分,不必再战”。她执起武龙右手朗声说道:“我宣布,这场赌局的胜利者是——武龙!”
武龙单膝跪地,道:“靖王,承让了”。
“赢了便是赢了,输了便是输了,没什么让不让的”,靖王知道,铁牌的出现,看似巧合,实则无不在武龙的算计之中,就这份胆识和谋略,他自愧弗如。
舒暮云抢先道:“那你答应放过武龙和夔州的其他人了?”
靖王道:“我舒暮靖别的能耐没有,于信用二字却看得极重。既然答应了他的赌注,自然要履行诺言”。
舒暮云欢天喜地,如此结果皆大欢喜,虽然经历了些波折和惊险,但总算化解了朝廷和夔州府之间的一场大战。
能够维持自己和皇兄之间的感情,又能保住心上人的性命,对来来讲,幸福就是如此简单,她含情脉脉的看向武龙。
却见他眉头紧锁,忧愁满面,不由得问道:“龙哥,你赢了,怎么却比输了看起来更郁闷?”
武龙摇头叹息道:“此举虽然救了夔州众人,却害了靖王殿下”。
这话靖王何尝不明白,他本来在朝中就特例孤行,得罪了不少大臣,一直以来,因为自己秉公执法、令出如山才得到皇上的偶尔赏识,此次自己徇私枉法,不知道会被多少人暗中弹劾,此刻正不知如何应对。
他对柯龙道:“朝中之事,岂是你能预料到的?岂不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福是祸,要回宫了才知道”。
“我虽然远离朝廷,但近来却听闻了很多朝中趣事”,武龙从容不迫,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讲了出来,“传闻当今圣上有三个皇子:誉王、蛮王、靖王,太子誉王工于心计,与朝中大臣来往密切,控制着礼部、户部、工部,掌管着大夏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财政、典礼、教育及全国的工程事物机关。二皇子蛮王擅长武力,控制着吏部、兵部,掌管着大夏国官员的任用、封赏、甄别罢黜,以及全国军卫、武官选授、简练之政令。誉王和蛮王,一个掌握财政,一个控制着军事,隐隐成了势均力敌之势,只有靖王你,掌管着黑山监狱,被排除在朝堂之外”。
靖王略感惊讶,这些都是些朝廷隐秘之事,很多朝臣都不知道的事情,却被武龙看得如此透彻。
“有时候知道得越多,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靖王道。
“确实如此,若我不知道靖王在朝中的处境,也许会安然的接受靖王的赦免”,武龙看了一眼舒暮云,接着道,“可靖王已如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再摊上这么个勾结反贼的罪名,恐怕此生将永无翻身之日”。
靖王听出武龙似乎话中有话,对账外的军士命令道:“我有要事和客人商量,你们都回避一下”。
所有守卫齐声应是,悉悉索索的离开了中帐主营。
靖王和武龙回到账中,围着方桌相对而坐,舒暮云沏了壶热茶,端了上来。
茶水沸腾,茶香满室,壶嘴冒出一长串水汽,就如老者悠闲地吐着烟圈。
靖王抬手去拿小茶壶,茶水倒入茶盏,水汽蒸腾,氤氲了武龙的面容,但他那黑亮的眼睛被这淡薄的水汽一洗,更加的摄人心魂。
“依你之见,我该当如何?”靖王静静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