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县主,咱们为何要逃跑啊?我见那诗不是作的挺好的,既有风又有月的。想不到那登徒子文采还挺不错的,倒是我小看他了......”清风不明所以地嘟囔着。
“这才不是逃跑...”李风月悄悄摸摸躲到驿馆庭院里,回头见没人跟来这才止住脚步,银牙暗咬,平复心中的波澜。
清风的小脑袋瓜自然是弄不清此时的状况,只用着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仿佛心中有鬼的县主,不过李风月仍是怔怔的站在原地,双目无神,没有反应。
哎呀,他看起来不像是轻浮的人,“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这么羞人的诗句,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念出来呢?
清风见县主的脸色阴晴不定,不由地转头低声问道:“你平日里最懂县主的心思,县主这是怎么了?”
明月白了她一眼,淡淡道:“让你平日里跟着县主多读些书不听,方才那萧公子的诗虽好,可字字却是为情所作,未免有些露骨,我想县主应该是在意这个。”
“哦......”清风稀里糊涂地听着,可仍旧不太明白,只得吐了吐舌头立在一边。
“启禀县主,两个时辰已到,是否上路?”正当可爱的李大县主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之时,一声洪武响亮的声音扰乱了她的思绪。
“啊...已经到了吗?”李风月下意识地问道。
先前那个将军抱拳答道:“正是,还请县主下令。”
“那我们需不需要知会萧公子一声?”明月随即问道,毕竟先前与他二人有约,自然不能说走就走。
“当然要了!县主不是跟他们说好一齐去往长安么?”清风急急地接话道。她虽然一直与萧自如拌嘴,可内心深处仍旧是想与他同行的。
要是那家伙不在,她嘲讽谁去?
李风月此刻她还是有些羞于见人,特别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萧自如,便故作镇定道:“那你就去告诉萧公子,问他现在方不方便与我们同行?”
“好的,奴婢遵命。”清风说罢展颜一笑,便像只兔子般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
待到萧自如让五郎回去叫上王家兄弟和阿虎准备出发后,几人望着眼前的十几骑精兵良马吓得瑟瑟发抖。“猛哥,豹哥,这些人马是哪里的军士?”
王猛紧张兮兮地咽了口唾沫,呆呆地回应道:“某不知。不过一定是很厉害的精兵。”
这时李风月从里面撩开马车一侧的五彩帘子,正巧看见了这有趣的一幕,忍不住捂嘴轻笑:“哼哼,让你瞎作诗,吓死你。”
......
随后的几日便是相安无事的美好时光,连贼寇的影子都见不到。说来也是,谁敢来惹这一看便是精兵强将的一行人?两路人马互相介绍结识,那个威风凛凛的领头将军叫做罗忠信,武功也是一把好手。王家兄弟与其很是谈的来,本来王豹还挺看不惯他的,结果二人偷偷打了一架,转眼间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兄弟。就连平素胆小的五郎也不知怎地,一得空便黏在清风的身边,似乎与她很是亲近。而萧自如嘛,也意识到那天的诗文过于轻浮,便绝口不提当日的事,与李风月只论天下大事。
二人几番畅谈之后,萧自如才惊讶地发现这李娘子虽是一介女流,可眼光见识却不在他这个后来人之下,实在让他赞叹不已。不过也正因此,萧自如便对她的身份更加感兴趣,不过李风月未说,他也不敢贸然去问。
这天晚上,一行人停靠在距离长安三十里外的驿站,众人在院中燃起了篝火。托清风的福,在场的人都知道这萧公子的烤鱼乃是一绝,就连县主都赞不绝口。
萧自如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双手各拿一条鱼,继续干着老本行。而清风和五郎两只馋猫立刻便一左一右包围了他,眼中俱是熊熊烈火。
他望着对面矜持不敢靠前的李风月,心中一动,忍不住低声问道:“我听到罗将军叫李娘子称为县主,不知这李娘子究竟是何身份?”
清风的目光仍死死地盯在烤鱼身上,撇嘴道:“县主自然就是县主,你要知道那么多作甚,莫非有什么不轨之心?”
“岂敢,只是好奇罢了。”萧自如见她掩饰更觉得心痒难耐,灵光一闪道:“若是你告诉我,那这第一条鱼都给你。”
“真的?”清风难以置信地问道。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萧自如心道,就不信用肥鱼引诱不到你这只贪吃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