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苏心里发虚,惊讶老人家心如明镜,尽管失去了一对招子,却能洞察到竹简就是流云术。
他心里在打退堂鼓,迟疑要不要放回去,同时也听出了老人家话里有话,流云术似乎存在某种弊端。
无论是出于对长者的尊敬,还是对流云术的渴望,卫苏都决定要坦诚相对,与老人家好好聊一聊。
“梁老,您的眼睛是敌人伤的吗?”卫苏心悸,修行界真的危险重重,连太上长老这样的人物都不能幸免。
“不错,是大焱宗的小崽子伤的,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梁老言语间透着伤感。
“大焱宗么!那人可有后代,如果晚辈遇到,一定取他一对招子。”卫苏深谙人性,如梁老这般修为,绝不会轻易伤到眼睛,除非被亲近之人偷袭,此道中人正是他所痛恨的。
“唉,那小崽子了不得,如今已是一宗之主了!”梁老摇头叹息,听不出有责怪的意思。
“管他宗主还是地主呢,打不过他儿子就揍他孙子,实在不行揍他重孙子,总之有仇必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卫苏义愤填膺,决心去古城找大焱宗麻烦。
“呵,你这孩子倒是豪迈。”梁老睁着眼笑,看起来有些瘆人。
“其实晚辈有求于梁老,这竹简对我很重要,希望能和您做个交易。”卫苏目光诚恳,一脸的希冀。
“孩子,实话告诉你,流云术之所以会在地上,那是因为修炼此法会导致输脉尽断,这才多年无人问津。”梁老合起双目,道出了其中原委。
“梁老,晚辈这一生怕是难有输脉了,与其被困至死,不如奋力一搏,若能修成流云术,古城之行或有转机。”
如今卫苏只能顾及到眼前,纵然心惊流云术会带来副作用,但却不得不练,这关系到进入古城之后的安全。
并且他想将这门功法带回榆山部,若能结合形意拳使用,族人们便有了御敌之术,至于输脉弊端,他相信以戈三忧的见识,未必不能找出对应之策。
“原来你就是那孩子!天生阴阳双脉?”梁老惊讶,他只听说来藏书阁的孩子要去古城,具体是谁却并不晓。
“是的,晚辈生有一副废脉!”卫苏很坦然,未修成之前就是废脉,连凡脉都不如。
“你也不必气馁,以老夫的愚见,天下之事皆无定数,成败在人、在机缘。”梁老宽慰道。
“谢梁老吉言,那你看这……”卫苏示意竹简去留。
“既然流云术与你有缘,你又是为宗门涉险,这竹简你且拿去,但他日必须再还回一本秘籍,这样也不算老夫失职。”梁老尽职守责,却非迂腐。
“多谢梁老成全!秘籍一事晚辈记在心里,定当回报!”卫苏拱手道谢,难掩喜悦。
“去吧,这件事不必与任何人提起。”梁老躺在椅上摆摆手。
“晚辈告退!”卫苏道了声别,离开藏书阁,来时心愿已了,去时内心又有了一桩心事。
不多时,卫苏去了战院,他没有理会六长老物色的人选,直接指定金宝与他一道。
事实上他起了恻隐之心,想当初一同加入宗门的九人,如今死了四人,逃走一人,离开一人,若剩下的三人不能一道去古城,难免对不起缘分二字。
而且他还有另一番考虑,金宝足够听话,尽管是揍出来的,但古城之行就是要服从指挥,更何况金宝与他交过手,对于多嘴娃的实力还是比较认可的。
当然,这件事对于金宝来说,心情是喜怒哀乐样样俱全,他怎么也没想到自从那日多嘴之后,再也逃不出卫苏的魔掌了。
目前卫苏已经敲定了三院的人选,外院也早有安排,只剩下女院和内院未做选择,而这两院他也不打算插手。
前者是宗主夫人掌管的女院,要给几分薄面。
后者由三长老经营多年,连宗主都不见得能完全染指,他一个外院新人即便选中人选,内院弟子也不见得去,即便去了也不会听从指挥,如此看来不如主动放弃,也好了解下三长老是何安排,能否抓住此人的通敌证据。
卫苏没有返回住处,直接去了后院,有一件事他需要支会键盘侠。
由于发生了黎绝行窃这档子事,后院现在禁止任何人入内,好在键盘侠与卫苏之间存在某种感应,二者可以在数丈外交流。
后院门前道路两侧有一片果园,卫苏每次来这里都是借采摘果实为由。
今天他来主要为了通知键盘侠尽量布下障眼法,短时间内别让人发现万物池枯竭,最好能在他进入古城之后。
实际上,近期万物池的灵力在持续衰弱,大榆宗一致认为是老泉的根基被盗所致,这口黑锅自然也就落到了黎绝身上,为此,吴姓太上长老也受到了责罚,同样背上了一部分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