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心,邹德强已经将许倾城是凶手的猜测画上了问号。
他是老经验的捕头,自然不会以此便妄下结论,“正好,本捕头问你,本月十八日,你可曾到过清水巷平殊礼家?”
果然是这事。
许倾城尚未答话,许大力连忙拱手道:“邹捕爷,在下腿伤未愈不能远迎,还请恕罪。”
邹德强微微点头,冷声道:“你的事,我也知晓。”
许大力扶着椅子的扶手,挣扎两下想要站起,却又跌坐回去,“邹捕爷,我儿倾城素来良善,断不会是杀人凶手,这其中定有误会。”
邹德强看了许大力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本捕头自会秉公处置。来人,带走!”
在四联社,许倾城就没少与警察打交道,此时面对县衙的捕头,自然也不打怵,她迈出门外,来到邹德强三尺外站定。
“邹捕爷,当日我的确到过清水巷平家,不过不是去杀人,而是去救人。”许倾城面对邹德强侃侃而谈,一句话便吸引了他的注意。
清水巷平家灭门惨案已过去多日,周边街坊都说不曾听到平家的动静,经过多日探访,好不容易摸到线索,有人在清水巷附近见过乌龙帮许家的傻姑娘。
现在,许倾城却说她是去救人?
邹德强不动声色,“救人?莫非你早就知晓,有人要对平家不利?”
许大力想要提醒许倾城,却被邹德强狠狠瞪了一眼。
“并非我早知晓有人要对平家不利,而是……”许倾城将当日牛大夫刺杀自己之事娓娓道来,话里话外,将矛头引向水蛟帮。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邹德强道。
许倾城声音清脆悦耳,让邹德强不由信了几分,却也依旧不敢放松,毕竟那是灭门的惨案。
绿竹张了张嘴,刚想要站出来作证便被许倾城打断,她继续道,“邹捕爷有所不知。这些年平大夫一直尽心为我诊病,也算是结了一份善缘。我担心他的安全,便去清水巷看了一眼,只不过当我到了平家,惨案已经发生……”
当日刺杀发生后,又连续发生了许多事,竟然没有人将此事告知许大力,他此刻得知许倾城竟然遭到了刺杀,顿时大惊失色。
“那你为何不报官?”邹德强紧紧盯着许倾城的眼睛。
许倾城微微一笑,““邹捕爷,以许家的身份,报官恐怕只会落得最大的嫌疑吧?”
邹德强冷哼一声,“你是想说本捕头会冤枉你?”
他身后的捕役将腰刀一抽,喝道:“大胆!”
许倾城摆摆手,“邹捕爷执法公正,阳里县谁人不晓。只是倾城年少,又咋逢凶案,失了分寸,才……”
说着,许倾城的眼中晶莹一片,仿佛下一刻泪珠便要夺眶而出。
泫然欲泣,说的便是如此了。
大小姐好演技!绿竹心中大拇指狂竖,满脸崇拜地看着许倾城。
邹德强顿时心头一软,“这依然是你的一面之词,可有凭证?”
这戏还行。
许倾城擦擦眼角,“当日行刺的牛大夫还关押在此,请邹捕爷允许我派人将其提上来。”
“快去快去,将这恶贼带上来。”许大力在一旁连连挥手,敢刺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简直是茅房里挑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