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看热闹,是人之本性。
听到楼下喧哗,绿竹连忙拉着许倾城靠到二层栏杆向下张望。
只见一名衣着仆婢打扮的少女,拽住一名胭脂铺青衫少女的衣袖,怒气冲冲地喝问,“我家小姐进门前银囊还在,现在在胭脂铺丢了,你还说胭脂铺不是贼店?!”
说着,她又向四周围观的人大声道,“诸位可要小心钱物,沈记胭脂铺,是贼店!”
听说在胭脂铺被偷了银囊,围观人群连忙伸手去捂自己的银囊,有人却捂了个空,好几个声音几乎同时叫起来。
“呀,我的银囊也不见了!”
“还有我的也没了!”
“我的玉佩!”
……
那些银囊依然幸存的人,往后齐齐退了一大步,看向周围其他人的眼神也满是警惕,随后,人群中便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早就知道过潮街丢东西多,想不到沈记……”
“说不定就是那些下人手脚不干净呢……”
“哼,这种人抓到了就该砍掉手,看还敢不敢……”
最后,议论就变成了:“想不到沈记居然偷客人银囊……”
听到周围似蚊蝇嗡嗡的议论,被拽住的青衫少女满脸通红,急声辩解,“本店在阳里县经营多年,都是有口皆碑的,怎会是贼店,你……你们,不要诬陷好人!”
二楼,绿竹也听到了楼下的议论,看了那名站在许倾城身边的胭脂铺青衫少女一眼,一个健步窜过去,站在她和许倾城中间,挽起许倾城的胳膊,凑到许倾城耳边小声道:“大小姐,咱们可得留神些。”
绿竹这丫头!
许倾城哭笑不得,心中又感动又好笑。
那名青衫少女顿时急了,连忙冲绿竹摆手道:“本店绝对不会……”
许倾城打断她的话,“是绿竹孟浪了,姑娘不要见怪。”
听许倾城如此说,那名青衫少女才稍稍放心下来,胭脂铺的伙计都是有抽佣的,客人不来开销了,哪来的钱挣?
楼下,听到喧闹的胭脂铺掌柜出来,向那几名丢银囊物件的客人每人赔了一盒胭脂,才算将事件平息下来。
毕竟发生这种情况,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偷东西的绝对不会是胭脂铺的人,在自己店里偷客人东西,那不是砸自己的饭碗吗?
出了沈记胭脂铺。
绿竹怀里揣着许倾城送她的口红膏,手上拎着许倾城的香水漆盒跟在许倾城身后,仰头看看天上的日头,问道:“大小姐,咱们回府吗?”
许倾城想了想,“再去趟宝芝堂,然后就回去。”
绿竹一听,又急了,“大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宝芝堂是乌龙帮经营的药铺,主营南北药材,主打一个道地。
许倾城摇摇头,拍落绿竹凑上前摸向她额角的手,“随便买点药材,我有用。”
绿竹不信呀,“大小姐,生病了就要及时请大夫,可不能因噎废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