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听到内帑充实连忙纠正道:“谁说内帑充实,朕每顿只吃四菜一汤,连四季常袍也只有八套,宫中太监宫女都裁了一半,你们看不到吗?”
“还有这次辽东之战,内帑先生拿出了一百万两给毛文龙和袁崇焕运粮草,后又拨付兵部一百万两给辽东专饷专用,就是金山银山也早被掏空了。“
“臣听闻六大晋商为了活命,给了嘉定伯不少打点.........”
钱龙锡开口道没有再说下去,也不方便说,反正在场的人都能听懂就是。
这事在京城上层传的不说沸沸扬扬,知道的人也是不少,按照他们这些阁老的估计,内帑现今至少有上百万两的银子。
“什么!岂有此理,那日他进宫哭哭啼啼,加上皇后劝说,朕才放过这六大晋商,没想到是为了收礼,让诸位阁老见效了。”
“你们先商议着,朕这就去找皇后,把这件家事处理好。”
朱由检气哄哄的起身,大踏步地向外走去,群臣们面面相觑。
好在韩爌仗着年纪大,直接将其拦住拱手道:“陛下息怒,国丈之事乃是私事,眼下官员们都在午门外跪着,岂可因私费功,这些官员也是无奈之举,朝廷欠俸已久,他们也是生计艰难。”
许存山见此,松了口气,朱由检这厮嘴上说的帮他挡着,抓住个漏洞就想先跑,看来六大阁臣逼宫这事真不好善了。
“据朕所知,范永斗,王登库两家的财产都不少,户部抄了这两家当有钱给官员们开俸禄了吧。”
韩爌这个年纪,朱由检也不好推开他硬走,毕竟以后还是要内阁做事,眼下这个情况除非把六个阁臣都换了,可事不解决换阁臣也无济于事.......
“回陛下,据刑部的估算,范,永两家合计抄没财产当在八十万两左右。“周延儒一直等着这笔钱入账,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什么?只有这么点?”朱由检很是意外。
“不错,听闻两家拿了不少现银通过保国伯给国师送了礼,剩下多是房产,铺子之类的固定财产,只能在山西当地售卖,本地敢接手的只有几个藩王,所以价格压的很低.......”
“况且这笔钱要押解入京怎么也得半个月,眼下当务之急是先给官员们发薪俸才是。“
周延儒解释完便闭口不语,今日为了文管集团的整体利益,注定是要得罪皇上和国师的,可也总不能他和韩爌两个人开炮吧,来之前说好的共患难呢!
“国师主管钦天监,不知有何看法,还有这范,王俩家私通建奴可是重罪,国师若是.......”
钱龙锡见韩爌盯着自己,只好对着国师开炮,毕竟韩阁老可是私下许诺了他东林接班人的身份。
许存山还没说话,朱由检便怒了,他手上可是有着钱龙锡的黑料,而且私下叫钱龙锡办过不少事,这厮跟着来逼宫就算了,怎么还敢如此,最主要的是这笔钱可是被国师亲手送到的宫中,现在就躺在内帑里,还敢咬着不放。
“钱龙锡,范,王俩家注定被抄家灭族,狗急跳墙之下乱咬人,也是人之常情,你说朕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