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龙锡眼神一亮:“陛下,据臣所知辽东军饷,皮岛两万兵丁就耗费逾三成,十余万辽民龟缩于此不事生产,当裁撤毛文龙部,只留五千水军牵制建奴即可,其兵转入山东就食,其民可分至关,宁,锦,三地军屯,巩固边防。”
来道宗:“不可,若无皮岛牵制,建奴全力南下,宁锦防线能否守住还未可知,臣以为当全国加辽饷。”
周延儒这时也道:“旧时驿站只传于大州府间,现却遍布全国人员冗余当裁七成,只留三成驿卒仍可运转,每年可省银数十万两,足够袁崇焕练兵。”
几个阁臣,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头头有理,争论不休,朱由检也是一阵头疼,将目光看向首辅韩爌。
韩爌见状,轻咳一声:“臣以为,阉党刚除,工商矿等榷税为害日久当适当减免,西南战乱未平,西北近年旱灾,辽饷已经征到七年后不可再加。”
朱由检听后却是懵了,这不加税还要减税,朝廷的日子不过了?
韩爌的下一句话却是图穷匕见:“朝廷岁入折合白银两千三百万两,其中三分之一都作为俸禄发给了各地藩王,若是能少发三成,省下的二百万两能干不少事。”
“不行。”
朱由检直接拒绝,才登基几天就对藩王动手只怕靖难再起。
韩爌跪地不起道:“陛下,各地宗藩主脉霸占良田,河道,林地,矿场,商铺一个个富的流油,支脉穷困潦倒,遵祖制还不让他们自己解决生计问题,臣听闻偏远支脉甚至有饿死之人,这宗藩变革刻不容缓。”
“韩大人,祖宗之法不可废。”
来道宗出言反对,甚至同为东林的李标也不赞成现在动藩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吵了起来。
“行,今天就到这吧,改日再议,摆驾钦天监。”
朱由检揉了揉额头,心想阁臣们都是人才,能想出这么多主意,再找国师帮着参谋推演一下,看哪个可行。
而且军事统计局派往各地的暗探已逐渐返回,国师那边的摸底大明想必也出了结果,正好过去看看。
此时的钦天监,许存山正和一名身着青色官服的老者一起对钦天监新城区做着规划,正是徐光启。
三日前一到京城,许存山便从朱由检那给他求了一个礼部侍郎的职位加授中禄大夫,只是这个礼部侍郎无须去礼部衙门上班,一直呆在钦天监。
徐光启年轻时曾跟传教士学过不少西学,对自然科学算是有一定研究,甚至还给许存山引荐了两个人,一人名为宋应星,一人名为利玛窦,宋应星还有些印象,历史书上他好像搞了本叫《天工开物》的书,至于洋教士则是一点印象没有。
利玛窦在宣武门外买了一处宅子,进行传教活动,偶尔过来帮衬一二,虽然信仰不同,但许存山经常派军统去帮他维持教会秩序,这家伙也就从了。
宋应星则是直接负责科技局的具体工作,此人比徐光启年轻不少,可谓年富力强。
鉴于徐光启的年纪比想象的大不少,许存山便将他留在自己身边,而非之前计划的负责具体工作,相当于参谋顾问。
有了懂技术的文人加入,钦天监的研发实力大幅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