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身份看着不简单，咱们打完就跑真的没事吗？”

夜色之中，四周寂静，只有少年的脚步声。

许炼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打了一个哈欠：“萍水相逢，这就叫缘分！”

“咱们跟他们的缘分已尽，指定没事！”

青蛇不再言语，从筐中爬出，溜到许炼的脖子上，慢慢滑到他的手臂。

“谢谢你。”

青蛇忽然说道。

许炼嘿嘿直笑：“没事没事，他们穿得倒是像一个读书人，嘴上说得也一套一套的，干得竟是这种混账事！”

“谢谢你帮我出气。”

青蛇的头蹭着许炼的手背，语气低落。

“此言差矣！我嘴笨，还得是我们小青先生说得在理，那人根本比不上您，他压根就是在胡说八道！”

许炼一本正经地说道。

青蛇被逗乐了，欢快地跳到地上，领着许炼往前面走。

走到一半，它又爬到许炼身上，轻声问道：“许炼，你说那个人一副读了很多书的样子，怎么还是不讲道理啊？”

许炼歪歪头：“人有私欲，所以看不懂那些书，自然不讲道理咯！”

青蛇苦恼地摇摇头：“你们人族真是古怪！”

许炼摇头晃脑，重复着那日在小河边的话：“这便是人性，没什么古怪的，而且不光人如此，妖也是如此。”

青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道微弱的月光透过黑夜乌云，没入在它充满光泽的鳞片中。

......

次日上午，老地方，青山县衙，韩少通肿着半边脸，另一半脸十分愤懑。

“李县令，昨夜袭击我们的就是此人，你们可一定要将他捉拿归案啊！”

他手上拿着一张画像，好歹是一位画山郎，自然能将凶手的面目完完整整画下来。

李福林坐在正椅上一愣，让自己的人去捉拿能打败灵泽书院学生的凶人，这不是赶着他们去送死吗？

他谨慎接过画像，待看清那凶人面目后不禁扯了扯嘴角，随后不动声色地将画像收入袖中，一脸真诚道：“此人胆大包天，竟敢袭击我们大苍灵泽书院的学子！”

“我立刻将此人画像通传全府，发布通缉！”

韩少通满意点头，拱手言谢，还想说些场面话，脸上却不由一阵发痛。

苏小欢坐在一旁，两个鼻孔各塞着一团软纸，正在大口吃着早餐。

李福林吩咐人再上一屉包子，随即独自回到议事厅，将画像焚毁。

......

一人一妖连夜赶路，路上平平安安。

许炼摸出地图，挡住阳光，点点头道：“再走一会儿就到盘水县县域了，我们要找的人就在县城里。”

许炼脚力远超常人，一路飞奔，颠得青蛇无心看书，脑袋晕晕沉沉。

“到了！”许炼指着前方，青蛇偷偷从筐中探出头。

盘水县城的城墙跟青山县的差不多高，但墙头之上每隔五步便有一名士兵站守，各自配备皮甲长枪。

城门前排着长队，有常见的马车，也有一些驯化的妖兽在拉车，是青山县里见不到的情景。

许炼有青山县缉捕司总捕头的拜帖，上面盖着段岩的官印，算是一张通行文牒，他很快便凭此混入城内。

由城门延伸至街道尽头，两三层的小楼簇立路旁，热闹非凡。

许炼带着青蛇在街上东张西望，一脸新奇。

“这里竟然有妖兽坐骑出租！”

“嚯，专卖妖兽肉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