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没发现。。。。。
苏清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早已是猩红一片!如葱白般的手指掐住了牛大花的下颚,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
牛大花刚一回神便对上了那双暴戾的眼睛,整个人抖如筛糠,
两手握住对方捏着自己下颚的手指使劲掰扯起来,可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来,
粗糙黝黑的手和对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你不是苏。。苏清秋。。”牛大花有些绝望的在心里呼唤着黑影,嗫嚅着嘴唇问到:“你。。。你是谁?”
17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轻轻的一扯,腰间的锦囊便被他握在了手心之中,随即把手掌摊开托着来到牛大花面前,
“噗嗤~~~我是谁?”17嘴角上扬,仿佛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你猜啊!”
小小的锦囊在对方的掌心上猛的燃烧起来,随后被赤红的火焰吞没转而化成了齑粉,随着修长手指的活动从缝隙里流逝,消散在空气之中。
在牛大花的惊恐之中,反手抓住了对方衣领!就这么挣扎着就这么被17提着腾空而起,
“不不!不!放,放开我!不可能的。。。你是妖孽!对!你才是妖孽!”
牛大花面朝下被对方提溜着,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衫,垂着的四肢无力挣扎着发出了无谓的吼叫声,好似只有这般才能缓解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清秋!!”
“婉。。。婉儿!!”
“叽叽!叽!!”
17幽幽扭转过脑袋,猩红的眼睛看向身后那两人一兔;
二人皆都挂了彩,衣裳也被划破几道长长的口子,看着身形略有些狼狈,
一边挥舞着剑气抵挡花蛇和蜘蛛的攻击,一边频频回头冲着他焦急大喊!
兔子的一只耳朵耷拉在身侧,身上的毛乱糟糟的,
小爪爪不断从口袋里掏出黑乎乎的圆球瞄着对方大张着的嘴就扔,
黑球飘着一缕青烟伴随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好生刺鼻!
目光来回扫视,最终停留在苏青竹身上,好似才反应过来对着苏青竹虚空一点:“啊!怎么就把你忘了呢。。”
紧接着随手一扇,花蛇和蜘蛛全都畏惧的往后快速退去,除了开阔的视野只留下一地狼藉。
苏青竹瘫倒在地,脸色涨红脖颈青筋暴起,在地上不断地挣扎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啊啊啊啊!!!”
藏宝兔受到惊吓一蹦跳到白洄肩头,毛茸茸的身体紧紧靠着对方的脑袋;
白洄和牛大花看着眼前挣扎蠕动的苏青竹惊的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言语。
“接下来。。。该你咯。”
提溜着牛大花踏空而行,17慢悠悠的向前而去。
“他不是苏清秋!妖怪。。。他是妖怪!”
牛大花如梦初醒般的大吼大叫起来,“黑影你还不快出来?!快出来啊!救我!救我啊!”
17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晃晃悠悠的像拎狗似得提着牛大花朝着妖兽群走去,全然不顾身后白洄的呼喊声以及苏青竹逐渐弱化的嚎叫。
冲在最前头的妖兽鼻子在空气中轻嗅起来,远远的瞧见空中那个像散步似的人,
一股莫名的威压伴随着恐怖气息扑面而来,身子后仰快速止住脚步,
却被后面奔跑的同伴推攘着被迫前行,四肢在泥巴地上划出了深深的痕迹。
一起发生在秘境妖兽界的重大踩踏事故就此形成!
最前面的妖兽成了踏脚石,被后面不知所以的妖兽你一脚我一脚的踏成了泥酱,
血红的一片好似给这片土地摊开了一张张红色的地毯。
17所到之处,众妖兽皆是四下逃窜开来,这速度可比先前快上了不少。
不悦的皱起眉头,17随手把牛大花像丢死狗似得丢在了地上,
那刺目的红色和空气中的铁锈气息,熏的牛大花直接“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啧,不乖哦!”17随手指了指几个还没来得及跑远的妖兽说道:“你,你,还有你!过来。”
被17指过的妖兽,惊恐的朝着17蹒跚而来,步伐像极了那杵着拐杖的老翁,最终停在了不远处,佝缩着身子不敢再向前迈进一步。
“你们陪她好好玩玩吧。”
才将将缓过气来的牛大花闻言,连连摇头拒绝道:“不不,师姐!清秋师姐你且放过婉婉吧!”
看着慢慢向自己靠近的妖兽又四下张望起来:“黑影!黑影!你出来啊!”
妖兽在婉婉跟前蹲下身,伸出长着锋利指甲的爪子轻轻戳了戳眼下有些癫狂的人;
随后扭头怯生生的望着不远处站着的17。
17单手托腮,微微歪着头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没吃饭啊?”
妖兽浑身一抖,抬起爪子朝着牛大花拍去。。。
“啊啊啊啊!!!你们骗我!你们骗我!!啊啊。。。”
牛大花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
“别把人给我弄死了!”
妖兽得到指令,纷纷用爪子照着牛大花拍打下去,像玩球似的扒拉着地上惨叫的人。
B区的人当然不会过来了,
望舒抹除了他们留在牛大花身上的印记,切断了那仅有的联系。
只是片刻功夫,惨叫逐渐开始弱了下去,
17朝着对面的妖兽摆摆手,:“行了,滚吧。”
话刚落下,
妖兽如释重负般不敢回头连滚带爬的跑了,途中随爪捞起摔趴了的同伴搀扶着快步离去。
牛大花艰难的抬起满是鲜血的脸颊避开对方的眼睛,有些呆滞的盯着17的脸问:“你。。是,是谁?”
“疼吗?”
17低垂着眼眸,看着地上双腿扭曲成奇怪弧度,满身满脸是血的牛大花问。
“疼吗?疼啊。。。。。”
牛大花眼神空洞的盯着远方。
远方的小村庄里。。。
衣着破烂的黝黑身影正用她那双粗糙不堪的手快速的摘着眼前的花朵往嘴里送着,
还来不及品尝是何滋味便咽入腹中;
做着最多的活计,
洗着全家的衣裳,
吃着最少得食物,
挨着最毒的打。。。。
每日里天不亮就起身,一直劳作到天黑才能休息!
就这么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一日听见有闲谈声,
说起不远处的宗门,
说起宗门添了一千金,
说起那被千娇百宠的大小姐。
“凭什么。。。凭什么我生来便就低人一等?凭什么她便能含着金汤匙?!”
牛大花咧开满是鲜血的嘴大笑起来,:“咳咳。。。再来一次,若再来一次我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