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军队的纪律很好,从来不会骚扰地方百姓,饮食也是整齐的坐在路边嚼着自己带的干粮和水,睡觉不过是在路边铺上一张毯子和衣而卧。
百姓们都咄咄称奇,纷纷打听着这是什么队伍,也有消息灵通知道的,趾高气扬的告诉别人,这便是传闻中鼎鼎大名,将水泊匪盗赶得不敢再踏上京东路一步的济州义勇!
这一路西行大部都是京东西路的地界,百姓们知道了是济州义勇路过,纷纷出门来围观,甚至有不少大户特意到路边等着义勇到来,端出不少衣食来感谢义勇赶走盗匪,还京东一片安宁,这些还算好些的,更有些家中赤贫的百姓,跟在后面死活要加入,搞得吴迪是哭笑不得,实在是不堪被骚扰,吴迪下令加快行军,尽快抵达汴京。
义勇也是行军行惯了的,这没有负重的行军更是小意思,速度快了许多。
四月三十日,午时,济州义勇抵达了汴京城外。
吴迪远远便看见那雄伟的城墙,高大的城门,和那熙熙攘攘进出的百姓,深深的呼吸,心中呐喊:东京汴梁,我终于看见你了!
南薰门外驿道路边,两个三衙的虞侯在亭中饮酒,他们奉了高太尉的帅令在此等待着济州义勇的来到。
有个高些的虞侯边饮酒边骂道:“这济州义勇不知道是哪个乡村出来的货色,不过驱赶过几个毛贼,竟然闯下这般名声,官家还要用民军唤禁军剿匪,这民军怎敌得过咱们禁军?”
矮些的虞侯笑道:“你急个甚么?过几天这义勇便要丢人了,你还不知道吧,太尉用来和济州义勇比试的全是,”说着他声音更低了些:“是西军和纪家军的精锐,这下义勇们可是有苦头吃了,哈哈!”
那个高些的疑惑道:“你如何得知的?”
矮些的说道:“我听高太尉府中人说,是太尉某日醉酒时说出的。太尉这是要给咱们禁军长一长脸面,不能被民军给压过一头去。”两人相对开怀大笑。
笑过一阵,两人继续对饮。
正喝着,有一人指着远处:“你看那边来了一队人马,看衣着不似官军,是不是济州来的民军?”
另一人转过头擦擦眼睛,点头道:“应该便是济州来的义勇,来的不算迟,没叫我们兄弟等太久。”
两人说着撇下酒具,迎了过去。
吴迪骑马走在最前头,见前来迎上来两个军官,急忙下马施礼。
那二人看了看他问道:“你们是否济州民军?”
吴迪答道:“正是,敢问两位是?”
那二人说道:“咱们是三衙殿前司的虞侯,奉高太尉的将令前来指引你们的营房住处。”
吴迪谢过,那两个虞侯也不和他多说,去亭中取了酒具,只管在前面带路。吴迪牵着踏雪,领着义勇军在后面跟随,走了约有一两刻钟,来到一处破旧营房,两个虞侯向营房一指:“你们这几日便驻扎这里,没有军令不得随意外出,若有外出者,按军规处置!”
说完这句竟是扬长而去,既不说给养去何处领取,也不指明取水之处。
吴迪无奈,令大军进驻,清扫卫生,派人附近打探,看何处可饮水,何处可以买到食粮。
自己上马四处巡视,查看附近地势环境。这营房虽是破旧,地势倒是不错,正处陈州门外约莫四五里地,一座小山之下,树木繁多,现在天气正热倒也还阴凉,却不知怎么会被荒废了。吴迪围着这营房转了一圈,刚好转回大门口。
却见大门处络绎不绝的进着长长的车队,有军士来报:“启禀首领,蔡相二公子来了,正在里面等候首领。”
吴迪大喜,知是蔡绦送东西来了,急忙赶了过去。
吴迪老远看见蔡绦站在屋檐底下,身后还跟随着几个随从,还都是前些日子去过济州的那几位。
吴迪远远招呼:“二公子别来无恙?吴迪有礼了!”
蔡绦也是笑着迎了过来:“吴迪不必多礼,这些日子不见,可是让为兄想得紧那。”
两人寒暄几句,吴迪把蔡绦让到一件已经打扫干净的房内,两人坐下慢慢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