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就在弓弩的射程之内?”蔡绦疑惑的重复,他慢慢的点头说道:“吴迪的意思我明白,你是说只有胜利者才是真理对不对?”
吴迪点头道:“是的,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如果只是单纯的依靠一张盟约来期盼和平,那不如去期待叫狼不要吃肉更加现实。蔡公子,你见过不吃肉的狼吗?”
蔡绦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我大宋便是肉?”
吴迪无奈的说道:“我大宋的兵马想必蔡公子比我更为了解,这样的军队能战胜辽国吗?连辽国都打不过那凭什么抵抗比辽国更凶残的金国?”
吴迪觉得自己很无奈,大宋帝国的高层们能到连这点基本情况都看不清楚?
蔡绦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大宋和金国有盟约在先,想来金国也不会这么快动手,等到我们将燕云稳固,那时也不惧他小小的女真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你建这义勇就是因为感觉我朝与金会有一战,你便未雨绸缪?”
蔡绦心中暗笑,我不管你是否真是此意,只要你一平完匪患,朝廷便要你北上伐辽,你这些许的人马,禁得起几次消耗?且先助你扳倒童贯再看不迟。
见蔡绦不再说话,只是含笑不语。吴迪说道:“我当初建义勇并未想到这些,只是为了给家父报仇,也可护卫乡里。直到我北上之后,听到许多言语之后我才有了这想法,要是金兵不南下到罢了,要是南下我大宋必将生灵涂炭。所以我才建了这三千义勇民军,日夜勤加训练,只为有一日可以报效国家。”
蔡绦大笑,“吴迪当真是忠君爱民!只是你这义勇三千似乎少了一些,万一以后对上辽金如何是敌手?何不多招些人手?”
吴迪默默无语,心里实在不知蔡绦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脸上带着忧色,半晌才说道:“不瞒蔡公子,实在是吴迪已经无能为力,为这三千人不光吴迪,就连我家姐夫都已是散尽家财,是在无以为继了。”。
蔡绦又说道:“怪不得我听你的诗词总是有些悲国忧民,满心郁郁之感,原本一直想不通你年纪轻轻,哪来这些个感慨,原来症结在这。”
吴迪奇怪:“怎么蔡公子也知道在下的拙作?”
“吴迪你有所不知,现在汴京城里,传唱最广的便是你的新词,实在是你这偏僻了些,不过我想就算偏僻,再过些日子,怕是也要被文人士子踏破了门槛。”
吴迪惊讶道:“小子不就是些了几首歪诗,如何还传唱到汴京去了?”
蔡绦笑了,“吴迪,别说汴京,便是当今天子,也是知道你的大名了,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吴迪摇头道:“在下不知。”
蔡绦忽然大笑:“我都在你身前了,你还猜不出吗?”
吴迪脸色大变:“难道是蔡相公?”
蔡绦微微点头:“此事你心知便可,切不可到处声张。”
吴迪急忙答道:“吴迪必不会让外人知晓蔡相公对我的提拔。”
蔡绦微微啜了口茶,轻轻放下茶碗:“这次我亲自过来,是有大事要与你说。”
吴迪临危襟坐,蔡绦说道:“前几日在朝廷发生了一件事,我父为了你和童贯高俅发生争执。”
吴迪大是不解,自己这无名小卒怎么会让朝中的几个只手遮天的人物发生争执?
蔡绦见他困惑接着说道:“事情起因是水泊水匪寇淮南劫江南商税而起,我父很赏识你的才华,想助你一臂之力,便推荐你带义勇前去剿匪,不料童贯高俅却看你不起,坚持不允,于是才发生此事。”
吴迪感激道:“小子何德何能,能得蔡太师看重,感激至深!”
蔡绦摆摆手:“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自是有才华的,我父亲也是看重你的才华才想要提携你一把,你记得此事就好。”吴迪激动道:“小子永世不敢或忘,以后只要太师及公子有所吩咐,便是水深火热也在所不辞!”
蔡绦笑道:“吴迪言重了,我家老父也不图你的报答,我父亲位极人臣想要什么没有?岂是贪你回报之人?”吴迪叹服道:“太师高风亮节,小子感佩甚深!太师确是不需要小子什么回报,但作为小子,受人滴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
蔡绦很高兴,他站起身来说道:“好,你至情至性,我很喜欢。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刚才我说过,我父亲和那两人争执,后得了一个结论,童贯高俅即将抽调大军前往患难平乱,以一月为限,若是平不了,那便到你出战之时,到那时只要你略有微功,有我父亲在朝中帮衬也一定能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