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少则战,追兵多则躲。
一时间毫州附近几州淮南域内是烽烟滚滚。
淮南各营官军在连打了几个败仗,吃了好些苦头,折损了不少弟兄之后也学乖起来,只是在虎飞驰后面慢慢跟着,匪退我退,匪进我进,永远相隔三十里地,两帮人马都是按时扎营,按时起行,如同事先约好去踏青春游一般,真真是教人看不懂这算个什么打法。
于永贞更是首创了一种新的劫掠方式,他派自己手下的骑兵三五一组在毫州境内张贴布告,告诉所有的富户商家,如要保得自己平安,必须到水泊边上信集镇码头上买红旗一面,价格根据各家情况而定。
不管是富户住家还是行商走货必须将红旗高挂,凡挂红旗者均无事。
这布告一出,毫州域内,大户人家遍挂红旗,连州城内的商家也是个顶个的买了一面,以保自己商队的安全。
于永贞光卖红旗,便收得各类物资价值七十万贯之多。
把丁德泽乐得两天没合上嘴。现在物资充沛粮草丰足,收编的千多水匪也在紧张的整编训练,济州义勇总数已达到五千之众!战马两千余匹。
吴迪心里盘点,手上正描绘着更宏大的蓝图。这时家人来报,有一个陌生的贵公子带着几个随从来到庄上,要见吴迪。
吴迪奇怪,这又会是谁?忙叫家人将此人请去前厅奉茶,就说我一会便到。
吴迪稍作整理,唤过白梅将书房收拾一下,自己便往前厅去了。
到得前厅,只见厅内站着一位约莫三十多岁,贵气逼人的中年人,身穿蓝色缎袍,头上不曾戴帽只打个稽,穿着一根白玉的长簪,脚下是高底的小牛皮靴子,脸色淡然,正四周打量着厅内的摆设。
吴迪进得厅去,那人闻声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打量着吴迪,吴迪拱手施礼道:“让先生久等,还请恕罪。”
那人微笑道:“我也是冒然登门,吴迪兄何罪之有?”吴迪见那人谈笑举止大方得体,知道定非常人,更加的恭敬小心。
吴迪说道:“还请教贵客尊姓大名,不知找吴迪有何吩咐。”
那人说道:“吴迪可有隐蔽些的地方?我有话要对你说。”
吴迪有些惊讶,却不知一个素未谋面之人找自己又什么事情。想想说道:“那请贵客更我来,”说着便在头前带路,径直往后堂走去。
那人止住想要跟随而来的随从,跟了过来。吴迪带那人来到后堂,请他落座上茶后挥退家人问道:“还请问先生高姓大名。”
那人却不回答,只说道:“久闻郓城吴迪文武双全,品貌出众,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吴迪谦道:“哪里哪里,不过谬赞尔。”
那人笑道:“吴迪切勿自谦,我登门拜访之前在你村中略略走马观花,你村中百姓各个安居乐业,次序井然,虽是你义勇大营我进不去,可在外面就能听见里面号声不断,想必也是训练有素。”
吴迪心里暗自警惕,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看东西却是一眼便看到点子上了,吴迪想着也不愿意再和他打什么机锋,问道:“敢问贵客有何事可以教我?”
那人颔首又道:“吴迪兄毕竟年轻,还是心急了些,好罢我也不再瞒你,我名叫蔡绦,乃是当今蔡太师次子,闻得吴迪诺大名气,今日特来拜访。”
吴迪闻听大惊失色,蔡太师的次子?怎么忽到我这庄上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究竟为的什么事情?
吴迪心里这般想,外面却也不露出来,急忙站起再次见礼,蔡绦笑着受了,也不谦让。
吴迪坐下恭敬的问道:“请问蔡公子怎么有闲来我这低门小户?”
蔡绦沉思一会,忽然张口问道:“吴迪,你创这义勇民军,究竟是为的什么?”
吴迪顿时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心脏砰砰直跳,他知道蔡绦这话绝不会是随便出口的,定是发现了什么,可是他为什么又要问我呢?
吴迪心念电转,嘴里呵呵笑道:“自是为了保这一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