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府尹的大队人马已经到达,吴迪见那三顶小轿正在落地,抢先一步,上去抱拳行礼,大声说道:“草民济州义勇社首领吴迪,拜见府尹大人,通判大人,县令大人。”
几顶轿帘俱掀开,走出三人,当先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美男子,身长七尺有余,温文尔雅丰神俊秀,脸上挂着笑容,身后走的两人,一是济州通判温高义,一个是上月到任的郓城县令邬明达。
府尹大人过来把吴迪搀起,上下打量着,口中叹道:“你便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吴迪吴元先,人人都说你是拼命吴迪,我看不是,明明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美少年嘛!”邬县令在后面笑着附和,温高义却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肃立的战阵。
几人略略寒暄几句,府尹大人说道:“吴迪,带我看看卫我济州的勇士们。”吴迪说道:“请诸位大人检阅。”
吴迪已挥手,身后亲兵举起手中令旗,山头旗牌手中红旗一招,整个军阵一声巨响:“请大人检阅。”二千五百士兵的齐齐吼声,直吓得府尹大人脸色苍白,县令大人双股颤动,好一阵才算缓过精神,府尹呵呵勉强笑道:“好声势啊,不愧是我济州义勇。”吴迪在前引路,一列列的走过。
吴迪边走边介绍道:“大人请看,这是义勇枪盾队。”枪盾兵,每人右手一支五尺长枪,俱是拳头粗的毛竹上装枪头,左手臂膀上挎着一面方盾,三尺高,两尺宽,坚木所制,足有五寸厚。将将走近枪盾阵列,阵前统领一声大吼:“立正,敬礼!”
唰的一声,原来微微斜倚的长枪竖直,挎盾左手握拳横拍胸口,盾牌立时遮住所有人身形,只留下头部,上千双注视的目光随着吴迪等人缓缓前进前进。几位风花雪月的大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不由得也是认真起来,直觉的全身寒毛竖起,一股豪迈之情在心头涌起。
吴迪介绍着第二阵,“这是我义勇轻骑队,所有马匹均是我义弟和我姐夫散尽家财在河北买来。”阵前一匹战马一声轻嘶,骑队统领拔出马刀,大喝:“向诸位大人敬礼!”,这马刀却是吴迪根据记忆中的制式马刀打造,尤利马上劈砍。
骑队的士兵齐齐拔出马刀,右手竖持。府尹见这雄壮骑队,感叹道:“老夫也算见多骑队,可像我济州义勇这般整齐划一的,可没见过。”吴迪只是赔笑,却不说话。温高义却说道:“元先,要寻到这些战马可是不易,我观这马比我禁军中的马匹更加神骏,该是辽人私自卖过来的。”吴迪心中暗笑,这可不是买的,买客买不起,是虎飞驰从辽国抢来的。脸上却露出苦涩说道:“为了买到这些马匹,我姐夫家住大名府,为助我耗费大半家财,才勉强买得这些。”
下一阵是弓弩,弩手个个右手持弩,身后背着一个小圆盾,腰挎朴刀,也是左手成拳,敲击胸口为礼。最后一阵有些不伦不类,几百壮汉,战的整整齐齐,手中拿的竟然是石锤,碗口粗细的木棍,上面套着一个大大的石块。众人皆是讶异,问道:“吴迪,这是什么兵器?”
吴迪苦笑道:“这些事我精选出来,本想给他们持战斧,不想却是铁器紧张,兵器还在筹备。”实际这些都是陌刀兵,陌刀实在耗材,全身精铁制造,三百把陌刀需耗铁数万斤,制作更是耗时,到现在三个多月也才打出两百多把,所以先拿着同重石锤训练着。
再则,这陌刀兵吴迪是想先藏着的,今天府尹大人下来自己不哭哭穷怎么行?大家一路行走,见军容整肃,都是叹服。温高义感触道:“我原本只望吴迪能御住盗匪便可,看这军容怪不得水泊群盗望风而逃。”
吴迪谦道:“高义兄谬赞了,非元先之功,实乃众位大人支持,众弟兄出力尔。”
众人相互谦让一会,吴迪言道:“几位大人还请庄上去少歇,待饮过茶饭,我义勇将做军演,以壮诸位大人此行。”
“军演?”林府尹大感兴趣,“此等军威,一定壮观,也不必急去庄上,便在此边看边饮,如何?”旁人不知,这林府尹是蔡京心腹,来济州上任之前,得蔡太师密语,来观这济州义勇能战否,能战便拉去扫平水泊群寇,若不能战便作罢。是以他方上任便急急的来了青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