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点头示意道:“我想立的这一军,最苦处便是无马,无马便没有骑兵,往后真和北边的对上了,难有胜算。”吴迪想到这个,更是摇头,虽说自家姐夫说可以买到些马匹,可那一两百匹能顶什么用,也只有靠自己以后慢慢谋划了。
虎飞驰略有所思,轻轻点头道:“那要是有马呢?”
吴迪接道:“要是有马还需有人有财,我费尽心机,得这民军番号,按往例来看,我料不过千五之数,这些人朝廷并不供养,连兵器都需自备,粮草更是要我自家供养,就算上我几个姐姐家的钱财,养了三五年便要财力枯竭,这倒也是小事。”这对吴迪来说的确是小事,他知道再过个三五年,金兵便要南侵了,那时候只要能打,也就不怕没有钱粮。
他又说道:“关键是这一千五百人难以凑齐,要是想随意拉些人充数倒是简单,只怕上不得阵,要想练出强军,没有些不怕死的汉子,只怕难啊!”
吴迪大倒苦水,这次将心里大半深藏的隐秘道了出来,心里舒畅不少,他知道虎飞驰是两朝通缉要犯,万万不会讲自己的事情说出去,何况他对虎飞驰说这些也是有自己目的,一则希望虎飞驰能和自己推心置腹,二则,虎飞驰在北边也算豪杰,虽然隐姓埋名,可关系总还有些的,说不定能帮上自己一些。
果然,虎飞驰想了一会,开口说道:“既然和吴迪哥哥已是兄弟,我也不再藏私。”
吴迪听着精神振奋,忙说道:“兄弟有话尽管说。”
虎飞驰说道:“我在辽国劫掠一载有余,也得了不少浮财,更有那上千匹好马,南归之前,尽皆寄养在我兄弟家中,本也有与吴迪哥哥类似想法,不过那时我遭遇大难,更是心灰意冷,弃了这念头,只想草草一生,能寻在埋处便了,哥哥今日有此宏愿,我当全力助你。明日我便北上,尽皆取来,愿助吴迪哥哥功成。”
吴迪听了却说道:“兄弟你却错了。”
虎飞驰一愣,吴迪又道:“不是我,是我们兄弟二人,我们兄弟一起努力,只求尽心不论成败,也好博个名垂千古!”
虎飞驰哈哈大笑:“我的确错了,好!那我们兄弟一起同心戮力,我不求什么千古留名,只要报仇血恨!”
两人哈哈一笑,这事算定了下来。虎飞驰越想心中越急,直想这就启程,被吴迪拦住。吴迪说道:“上千匹战马,从河北到济州,中途要路过多少州县?瞒是瞒不住的。没有公文凭证,如何能到得了?兄弟莫急,明日我便使人往州府一趟,求一道公文,以便行事。待公文到达,兄弟再动身不迟。”
虎飞驰也深以为然。
吴迪当即修书,洋洋洒洒不下千言,当即唤来张雄,要他即可启程前往济州府去见温通判。
吃罢午饭,吴迪和虎飞驰一起前往村南的宅院,那本是朝廷推行保马法后,青牛村准备养马的地方,所以盖得离村子远些,省的日日人喊马嘶的吵得睡不着觉。
后保马法停了,村子也就空下来了。这村子大得很,中间一个大操场,原来是准备溜马用的,两边是马棚,前后都是住人和放草料的房间,现在已经被吴迪充作暂时的营房。
吴迪去之前和刘胜已经说好,雇了个村民的婆娘过去每日烧饭,做那一日三餐,每日早上刘胜叫人买好肉蛋之类送将过去。吴迪感到庆幸的很,这时代流行羊肉,猪肉便宜的很,就是把猪肉当饭吃也用不了几个钱。
选出的村民都已经搬过来了,五人一队,每队一个房间。村子后面吴迪还喊了人来在起房子,他的第一步打算是要把这改到能住下三百人。
村民们午餐刚过不久,正坐着休息,吴迪就到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开始训练了,他知道自己不算是个当兵的材料,所以他更迫切的想先把这十五个人练出来,到新人来了,就由他们带着训练就可以了。
吴迪下午给他们的训练很简单,第一是站,以立正姿势站在原地,一个时辰。二是走,也就是我们后世的走队列。都是些基本的训练。看着是简单,做起来可就不简单了。现在还是农历九月天,秋老虎正毒的时候,正午烈日当空,一个时辰不准说话,不准动一下,双腿要贴紧,双手贴着裤缝。村民们第一次知道了,站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