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躬身道:“那全凭县尉大人吩咐。”
段县尉立即命人将花红赏银拿来,吴迪见旁边无人,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县尉大人,在下有件事情想请教大人。”
段县尉正看吴迪顺眼之际,哪还有官架子,“只管讲来。”
吴迪低声问道:“青牛村在水泊边,近年水泊里盗匪四起,时时骚扰本村,村中虽也有几十精干,可人数不多,更兼武备全无,只有棒子防身。现今日我拿了雷虎,怕若是以后盗匪来袭,在下真不知如何抵御。”说罢叹了口气。
段县尉想了想说道:“你的担心也情有可原,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吴迪又道:“我这一路来仔细想过,我那附近十余村庄,壮汉也有几百上千,若能结社自保,何惧水泊群匪?只是不知这结社要些什么样的章程。”
段县尉思量一番,缓缓道:“结社也是个法子,至于要甚么章程倒是不怕,不过要上报,若是济州府上批了,自是没有问题,”段县尉越想越觉得这结社也是件好事情,往日这几千户的大县,又靠着梁山水泊,水泊里盗匪众多。自己手下区区二十个弓手,每日里是提心吊胆,生怕哪日自己奉命要去剿匪,手下这班人马自家事清楚的很,要是欺负欺负乡民那是绝无问题,可要是和水匪对上,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如是结了社,要有什么事发,还可调用几百充作乡兵使用。
他越想越觉着妙处,当下说道:“你怎么忘记了,晚上县尊大人设宴,一同的还有温通判,你届时说说,我在一旁帮衬一番,还怕不成?”吴迪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喜出望外,慨然应诺。
这时衙役见他们话已说完,方才捧着花红进来,当差的都是有眼力的人物,刚才衙役早就到了外边,见两人似乎在商议什么,故此等到现在。
段县尉拿过花红,说道:“吴迪,这是你该得的,待我将此事上报,朝廷应该还有赏,下次你再莫要推迟了。”
吴迪看着那一百五十贯花红,连连感谢。两人又闲聊片刻,毕竟县尉事忙,吴迪知机也是告退,吴迪将自己住的客栈告知后,两人约好晚上再见,吴迪放才告辞出来。
待到外面,太阳已经西坠,再过个把时辰就要天黑了,张雄已是等了许久,看见吴迪急忙迎了上来说道:“刘胜要我在此处等,他定了一桌酒席,约了几位客人,就等吴迪过去。”
吴迪犯了愁,县令设宴他必然要去,可刘胜约得的人他知道是这衙门里的衙役文书,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得罪了也不行。
看着天色还早,料想县令大人的酒席怕没这么早开,吴迪带着张雄匆忙赶往客栈。
吴迪赶到客栈,刘胜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眼见衙门就要下班,刘胜已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门口打着转。
这时吴迪方到,刘胜也没时间去责怪他,幸好定的席面就在客栈边上的酒楼里。刘胜吩咐张雄在外面自己随便吃点,领着吴迪就要上楼去,吴迪拉住刘胜,低声说道:“刘胜,晚上这酒我怕是吃不得了,我另有去处。”
刘胜顿时急了,低声叫道:“吴迪哥哥,你怎么办事这么不妥当,我约人的时候都说了,这席面是你请的,你是主人,你现在不去,不是打人脸吗?那以后怎么见人?”
吴迪苦笑道:“刘胜,不是我故意扫他们面子,实在我是不得已啊!”
刘胜不听他的言语,只管拽住说道:“村里长辈包括你爹临来还吩咐过我要看紧你,我还道他们是太过小心,不想现在真真被他们担心着了,你有什么不得已?你说出来便是,若是真的有比这大的事,我放你去,要是没有,你莫怪我不放手。”
吴迪哭笑不得,看样子这以前跳脱的性子把熟知的人弄怕了,从前的吴迪估计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人情客往上的事情,估计老爹也曾带过他出来见见世面,不曾想几下就不见了人影,和狐朋狗友在外面混了半个月才回家,把太公气得不轻,从此再不提这一个字。
吴迪扳住刘胜的肩膀,低低的说道:“刘胜你听我说,方才我在县衙见过了县尊大人,县尊大人叫我晚上去他家赴宴,同去的还有咱们济州的通判温大人,县尉段大人,你说我怎么上得这楼,我上去了县尊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