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自习，班里的同学没有像往常那样安静看书，他们围成一圈谈论着。

“真想不通，怎么有人会和这种奇葩做朋友。”

“肯定是另类，对，非人类。”其他同学纷纷附和。

班里的同学看见韩铭韬和黄歆惠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大多数人咂了咂嘴，似要等待一出好戏上演。

韩铭韬在自习课时把黄歆惠的名字写了满满一桌子，猛然惊觉这一做法愚钝。

于是，他又花了一整节课擦掉。

中考前的某一天，班主任突然来到教室，她板着脸让韩铭韬跟她走，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面孔面对他，韩铭韬站起来的时候有些发蒙。

班主任没有带他去办公室，而是去了校长室。

一路上，她抿着嘴唇，目不斜视，从头到脚连发髻都散发着对韩铭韬的失望。韩铭韬机械地跟着她，双手冰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重。

校长室门刚一打开，就有一个中年妇女冲了过来，狠狠扇了韩铭韬一个耳光，

韩铭韬被她打得一个趔趄，后退了好几步才站住。

“你这个臭孩子，竟敢勾引我的女儿。我无依无靠，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考不上好学校，我这老脸往哪搁啊！”

女人惊天动地地哀号着。

韩铭韬知道这位中年妇女是黄歆惠的妈妈，她今天之所以痛打韩铭韬，因为她在韩铭韬的书桌里发现了韩铭韬给黄歆惠折叠的纸鹤，里面还夹杂着几封情书。

“你这孩子，自己不学好，还要带坏我的女儿。现在，我女儿天天都在看你给她写的情书，每天回家后都魂不守舍的。”

黄歆惠已经无力与妈妈辩驳，柔柔地说，“妈，你不要再说了。”

韩铭韬发现黄歆惠胆怯地站在角落里，她的刘海一直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眼

睛，她的脸一直望着墙壁，直到校长问她有没有也喜欢韩铭韬时，她才稍稍侧过一点脸。

黄歆惠沉默了许久，坚定地摇了摇头。

多年以后，韩铭韬都记得黄歆惠的沉默和摇头。

在她那微小的摆动幅度里，韩铭韬的世界就此崩塌。

他所喜爱的，他所相信的，他所珍惜的顿时消散，甚至不留一丝痕迹。

夏禹萱回味着韩铭韬的这段经历，不禁惊叹。

“原来你们之间有过这么轰轰烈烈的爱情！”

“你认为那个年纪的我们懂得什么是爱情吗？那只是懵懂的初恋。”

“那即使不是真正的爱情，也足以慰藉两颗赤诚的心。”

“长大后，我们才渐渐懂得什么是真爱，也为了真爱不顾一切地要在一起。但这段感情终没能抵挡住岁月的洗礼，以失败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