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盈门,老婆子我没有远道相迎,还请见谅啊。”张淑英进去了一会,和另一个女孩子一起扶着一个老婆婆走出来,老婆婆年纪很大了,身体已经不太利落,但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扫视孔明三人。
看见田小蝶和诸葛云晖的时候,老婆婆还没什么反应;看见孔明,老婆婆的身子都抖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正常,没说什么。
“小女娃,是淑芬的蛊带你们来到这里的吧?”老婆婆看着田小蝶,准确说是看着田小蝶的手。“是啊老婆婆,淑芬姐和端木瑛瑛姐一起游历去了,我们这会正好顺路,来给您报个信。”
田小蝶迎上去,为了照顾老人家的身高,特意弯着腰说话。“好啊好啊,几位请吧。”张淑英和那个女孩子让田小蝶搀着老婆婆,两人来给孔明和诸葛云晖介绍。
“您好,我是淑芬姐的师妹,罗淑宁,排行第三。”张淑英领着罗淑宁来给两人见礼,两人还礼,跟着往里走。
“那位是我们的师傅,也是这一辈蛊师的领头人,您二位称呼她为大蛊师就行。”罗淑宁话不多,张淑英给两人介绍。
“小姑娘,你们这一派是从哪里起源,能给我们讲讲吗?”孔明一边说话,一边顺手让地上长出一个木头块,拿在手里把玩。
“好啊,您有所不知,汉代以前的蛊师不知出处,但是汉代以后的蛊师大多就是各族蛮人演化而来,我们这些人被汉族接纳,但是还保留了自己的特殊部分,很多奇怪的异人都是从中演化出来的。”
张淑英说完抬头想了想,“我们的话……师傅说我们是从云南迁过来的,那里的气候很适合蛊虫生长嘛,所以我们就把练蛊之术带过来了。”
云南?孔明想了一下,族志里没有现在的地图啊,回去让檀荣补上。“云晖,云南是哪?”孔明悄悄回头问诸葛云晖。
“先生,就是南中那里。”现在有外人,诸葛云晖改变称呼。
哦……那大概明白为什么看见我那个反应了。孔明知道了,放下一部分戒心继续往里走,手上动作不停。
“小姑娘,能讲讲你们蛊师的原理吗?”这种涉及到原理的东西,即便是给你掰开揉碎了,不带着你练你也不会,就像是逆生三重,知道的都知道是后天返先天,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啊,所以张淑英也没藏着掖着。
“古时候的蛊师我不知道,现在的蛊师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当作蛊虫生活的地方,用炁喂养蛊虫,驯化它们为我们所用,平时就安静的呆在我们在身体里给它们设定好的地方。”张淑英说着,罗淑宁把右手一抬,一片像黑雾一样的蛊虫从手掌中飞出,盘旋一会又飞了回去。
现在的蛊师和孟获他们那会不一样了啊。孔明想着,在脑海里告诉黄月英自己想要的东西,让黄月英帮忙弄一下,然后不再注意自己的手,任由它自己对木块进行加工。
路程不长,但是田小蝶已经和大蛊师混熟了,张淑英和罗淑宁觉得孔明和诸葛云晖没什么意思,也跑到田小蝶身边,现在被她逗的直笑,连一直没说话的罗淑宁都开口说了几句。
这种社交能力孔明很佩服,又回头看看闷葫芦一样的诸葛云晖,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云晖,你一直这样,总不能以后你主内小蝶主外吧?”
诸葛云晖思考片刻,“随她喜欢,我都可以。”孔明无语。
“行吧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看来是指望不上诸葛云晖和各种人都能交上朋友的场景了。
几个人进了竹楼,大蛊师吩咐两个弟子去倒茶,自己领着孔明几人坐下。
“小蝶,再和我说说淑芬呗。”大蛊师和徒弟们虽然是师徒关系,但是感情胜过母女,现在家里的大姐头一次自己出去,老人家十分关心。
“老太太,您就放心吧,淑芬姐的实力您还不知道吗?再说瑛姐还跟着呢,瑛姐多精明啊,两个人搭配肯定吃不到一点亏。”田小蝶几句话就把大蛊师说的喜笑颜开,脸上的皱纹都展开了。
“好好好,看来我们这一派也应该多去外面走走了,要不然这世道变成什么样了我们都不知道。”老太太边说边看着自己剩下的两个徒弟,想着找时间也让她们出去走走。
“水来啦。”张淑英端着茶壶,罗淑宁跟在身后,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两人把东西放在桌上,水是很正常的水,盘子里就不普通了。
是被各种方法烹饪过的虫子。
诸葛云晖不自觉的往后缩了一下,他虽然不怕虫子,但是还没有吃过虫子,现在光是看着就觉得恶心。
田小蝶没觉得怎么样,毕竟和魏淑芬一起走过一段路,路上魏淑芬分享过自己从家带的干粮,有一些就是这些虫子,她吃过一点,感觉上就没那么抵触。
孔明也吃过,但是那次吃的时候好像手艺不太行,总之就是能吃,但不喜欢吃。
“来,云晖,尝尝嘛,都已经熟了,没毒的。”诸葛云晖的异状田小蝶看得清楚,眼珠一转,笑嘻嘻的拿起一只就往诸葛云晖嘴边送,诸葛云晖想躲,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觉得有点害羞,就只能抿紧嘴,尽量缩小动作幅度的躲开。
张淑英和罗淑宁和田小蝶混熟了,看见诸葛云晖这种不自在的样子也觉得很好玩,凑到田小蝶旁边也要逗他。
看几个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边了,大蛊师对着孔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孔明也早有预料,悄悄跟着老人家来到竹楼的最高层。
两人的动作很轻,走楼梯没发出声响,来到顶楼,大蛊师慢慢推开一扇门,门内是一座类似于祭台的摆设,祭台上供奉的正是孔明预料到的那个人——孟获。
大蛊师把门关上,走到孔明面前跪倒磕头,“孔明老爹,我给您磕头了。”
孔明受了这一礼,然后才把老太太扶起来。“老人家,我听您徒弟说的时候就想到了,应该是孟获的后代。”
“是啊,您聪明绝顶,肯定早就想到了。”老太太领着孔明来到祭台前,恭恭敬敬的上了一炷香,把祭祀用的瓜果拿下来,一部分让自己的蛊虫分食掉,另一部分留下来给两位徒弟。
“我真没想到,先祖的预言竟然是真的,我竟然在有生之年能见到您。”老太太的情绪激动起来,边说话边看着祭台上孟获的画像。
“哦?老人家,孟获是怎么说我的?”孔明颇感兴趣。
“我们流传下来的说法是,当年您在五丈原上祈命失败,亡于军中,等遗体送回来的时候,孟获先祖哭着说不可能,丞相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说好还要来我的部族里做客,结果先一步而去了。”老太太情到深处,仿佛感受到了孟获当年的心态,眼里闪烁着泪花。
“这样啊……”孔明搀扶着老太太,抬头看着画像里的孟获,还是那么的率直、骄傲,眼睛里闪着永不服输的光。
……
“孟获,你服了吗?”
孟获第一次来到汉军大营,还是被绑缚着来的,但他一点都没有感觉难堪,只是细细观察着坐在主位上的人,那个自己早有耳闻,一直不服的丞相——诸葛亮。
“哼!我不服!”孟获把头一甩,满脸不屑。
“哦?怎么不服?”孔明微笑的看着他,一点都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