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贤侄既然答应下来,那就去牢房里审一审陈元吧。”
王广口中的陈元就是原本的荆州布政史,由于林志巡抚团一行被杀害,负责安全护卫的陈元这才因罪入狱。
“好,这牢房...”
见敖天并不知道牢房的位置,朱成规立刻朝外面喊道:
“来人,带敖大人去牢房。”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吏员应声而入,他拱手道:
“敖大人,这边请。”
就这样,敖天随着吏员来到了刑部的牢房门口。
敖天这才发现,原来牢房就在旁边,只是自己进来时没注意到。
只见吏员吩咐两侧的士卒打开了沉重的铁门。
敖天刚一踏入,就有一股发馊的饭菜味混杂着腥臭扑鼻而来。
还好敖天提前有心理准备,不然一定当场吐出来。
他跟着吏员的步伐,里面的光线十分昏暗,只有隐约的几缕阳光透过窄小的窗户照射进来。
他走在一条幽深狭长的过道上,两侧是被关押的形形色色的犯人。
他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低垂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大半面目。
突然,前方的一个房间里传来鞭子的抽打声以及男人的惨叫声。
敖天走到房间旁,透过房间窄小的窗户可以看见一名狱卒正在用鞭子狠狠抽打被绑在架子上的囚犯。
粗大的鞭子抽打在体无完肤的犯人身上,不时会溅起几滴血腥。
这如同炼狱般的场面让敖天不禁打了个寒颤。
敖天猜测,这个房间应该是刑讯逼供的地方,看这样子,这犯人是别想走出这里了,
敖天继续跟上吏员,在走到这个长廊尽头时,吏员停了下来。
然后便从袖中掏出钥匙打开了面前牢房的门:
“喏,那个陈元就在里面,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多谢。”
说着,敖天就踏入了牢房。
身后的吏员识趣的帮他带上了门。
进入牢房,敖天发现这里没有像之前看见的那些牢房一样脏乱差,反而十分整洁。
这是一个单独隔离开来的牢房,什么床、桌子、椅子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夜壶和痰盂。
哪里像是什么牢房,分明就是一个标准的单间。
此刻,一个年纪约莫四五十的中年人正一身素衣的坐在木椅上。
中年人气质儒雅,长着一张标准的国字脸,留着长长的八字胡。
看起来并没有遭受什么酷刑,只是眼神里多了一抹难掩的失落。
见到进来的是一个风神俊朗年轻人,中年人人略微有些诧异。
由于他荆州布政使的身份常年驻守在外,所以并未见过京城赫赫有名的敖魔头,于是他便冷笑道:
“哼,这朝廷还真是人才不济呀,如今都要派一个毛头小子来审我了。”
“哦?陈大人认为一个人的年纪就能决定他的能力吗?”
“呵呵,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吧,你来干嘛的。”
“自然是有问题请教陈大人。”
说着,敖天便走到桌旁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见敖天这副自来熟的样子,陈元眉头一皱:
“你到底是谁,该说的我之前都说了。”
“再说了,你个毛头小子凭什么审我?我好歹也算是朝廷二品的大员,岂是你说审就审。”
说完,陈元竟就背过身去,不再理会敖天了。
可敖天接下来的话却让这位陈大人又乖乖转过身来:
“陈元,你是不想从这出去了?”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呢,叫敖天,我爹呢叫敖应龙,现在我是粮饷案的推官,但明天我就是粮饷案的调查巡抚了。”
“难道陈大人就真的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继续苟活?还是说等这案子迟迟未破,陛下一怒之下砍了你这颗脑袋来顶罪你才满意?”
“你是平西王的儿子?你真的是粮饷案的调查巡抚?”
“嗯,可以这么说。”
“好,但是我知道的我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