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城,江陵书院,赵玉溪脚步匆匆的走进书院,径直朝着自己老师的居所走去,边走还边喊着:
“老师!老师!”
此时的居所内,一名皓首苍颜的老者正于书案前捧着一本泛黄的书籍仔细阅读着。
他年逾古稀,头发斑白,身着一身古朴长袍。
岁月虽在他的脸上刻下深深的皱纹,却丝毫掩盖不了那种从容淡雅的气度。
听到赵玉溪大呼小叫的破门而入,老先生眉头一皱:
“老师老师,你猜猜我今天去晋王府参加文会遇到了什么.”
“玉溪呀,我说过多少次了,读书人要有静气,你这副样子既没有半分读书人的样子,也没有半分女子的样子,成何体统。”
“哎呀老师,这不是在您面前嘛,放心,在外人面前我可是很正经的,绝对不会丢了您老人家的脸。再说了,你要是知道这事你也不会淡定的。”
“哼!笑话,老夫一生修心,还没有事情能让我动容。”
听到这话,赵玉溪邪魅一笑:
“真的吗?”
“那是自然,说说吧,你说你遇到了什么,难不成是看上哪家俊俏公子了?”
“哼,口口声声在这说我的不是,自己还不是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
赵玉溪小声嘀咕;
“嗯?你嘀咕什么呢?别以为我听不见。”
“哎呀,没什么,你知道嘛老师,今天晋王府的文会上出了一首不得了的诗词。”
老先生瞥了眼自己这位唯一的女弟子,有些不屑的说道:
“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好诗词。”
赵玉溪看了眼自己的老师,就知道这个倔老头会这么说。
她满脸坏笑的将那首《一剪梅》缓缓的念诵出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
赵玉溪一句一句的词句传入院长耳中。
老院长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屑到震惊到茫然再到动容。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读完最后一句时,赵玉溪发现老师已背过身去:
“老师?你怎么了?”
看着老师落寞的背影,赵玉溪心中猜测:
“不会吧,这老头不会想起什么老相好哭鼻子了吧?”
“没...没什么。”
“你不会是想起哪位师娘在这哭鼻子吧。”
“你个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你老师我年轻时可是大良出了名的风流才子。”
“一首词罢了,我...我哭什么鼻子,再敢瞎说就给老夫去抄圣人经典。”
“哼,这倔老头还在嘴硬,不过我还真好奇是哪位女子能让老师如此动容。”
赵玉溪一脸八卦的看着自己的老师。
好一会儿,院长才抬起袖子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转过身来问道:
“这首词乃何人所作?是不是那位公主殿下,不对,是哪位大儒参加了这次文会?”
“都不是啊,是平西王世子敖天。”
听到敖天的名字,院长如遭雷击,整个人当场石化。
他缓缓跌坐回木椅上,嘴唇还不断嗫嚅着: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亲眼所见,别人出的题,那敖天即兴作诗一气呵成。”
“区区一个毛头小子,还未到及冠之年,怎能写出如此情根深种的诗词来,这平西王世子不简单呐!”
赵玉溪并未打算把敖天在诗会上所说的灵感告诉他。
毕竟她的老师她最了解,如果让他知道了敖天的灵感是什么一见钟情之类的,到时候肯定要调侃自己。
想到刚才老师的表现,赵玉溪还是忍不住道:
“老师,是谁刚才说读书人要有静气?”
一听这话,院长老脸一黑:
“你个小丫头片子,我看你是圣人经典还没抄够,你...你现在就去给我把...”
“啊~,听不见听不见,老师再见...”
一看老师发火,赵玉溪急忙捂上耳朵像只小兔子似得跑了出去。
待其跑远后,院长脸上的愠怒也渐渐消散,转而浮现慈爱的笑容,目光中也尽是怜惜与宠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