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十二岁的陆笛问道。
此时的陆笛没有再用面具遮盖住脸庞,白色的头发像杂草一样,被迎面吹来的风撩拨得东倒西歪。
这两张相似的脸庞上,六年的时光并没有改变太多。
“你到底是谁,你要对我们做什么?”
张翠也醒了,一醒来就牵住了十二岁的陆笛的手,与十八岁的陆笛保持着距离。
那如临大敌的模样,显然不知道,六年后的自己,会为眼前的这个家伙守在灶台前一宿不睡,只为这个家伙能喝上一口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是的,张翠没有认出陆笛。
因为,除了头发的颜色不同,两人的眼睛也不一样了。
近乎一样的眸子,可眸子里的东西却截然不同。
于是乎,张翠的眼里,十二岁的陆笛和十八岁的陆笛那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
对于两人的质问,陆笛没有回答的打算,只是将自己白骨的左手尽情展示在阳光下。
摆弄了快一分钟左手后,鬼魅一样冲到了十二岁的陆笛面前。
一滴鲜血滴落了下来!
陆笛用左手的食指戳到了十二岁的陆笛的额头上,指骨是很锋利的,直接戳开了一个小口。
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从今天起,陆笛这个名字归我使用了,你不允许再用了。”
“听明白了吗?”
又一滴鲜血滴落了下来!
十二岁的陆笛点了点头,不对,他已经没有名字了。
“我给你起一个名字,竹由,以后你就叫竹由。”
竹由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个名字。
陆笛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交给了竹由。
正是之前那斗笠老者所给的第一张纸,开拓侯的推荐信。
“竹由,你带着她去云州。仁宗给开拓侯的封地就是云州,这个时间点,开拓侯该离京了,大约半个月后到。到时候,你就拿着这封信去找他。”
陆笛吩咐完,留下了一袋干粮,便放开了两小只不管,自顾自的离开了。
刚走了几步,转过上半边身子,又说了一句:“如果我是你的话,那么我不会选择长成我这样。”
竹由张了张嘴,刚想问点什么,陆笛已经走远了。
张翠扯了扯竹由的衣角,问道:“陆笛哥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听他的,去云州。还有就是,以后,你叫我竹由,可不许叫错了。”
而陆笛这边,没有了两个累赘,又一路驰骋了几天,直接进了京城。
通过这道凯旋门,便是华京,便是后周王朝的政治核心。
凯旋门,拱卷式门洞,洞宽为六米。三重门楼,三道城墙。城楼里,箭楼居中,闸楼向外。陆笛站在城门前,仰望着这个王朝。
上一次进京还是三年前,见到的是还要再经历三年风雨的都城。
那年正风华年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