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姜采薇似乎听见了自己的自信心断裂的声音。好家伙，人家就被师尊指点两个时辰就突飞猛进了。到自己这里，都跟着师尊一个多月了，还啥也不会，认字也才认了600个。

姜采薇很低落，低落到现在她现在不想跟着师尊打坐调息，想回去西殿睡觉了。她低着头，像极了被雨打湿的落败鸡。

“师尊，弟子今日身体不适，想回去休息一下。”她很敷衍地行完礼，正打算垂头丧气地回西殿。

“你本就愚笨，之前更是没有生出灵识。如此这般，你便留在这大殿吧，本尊可日夜教导你。”玄元神尊低着头翻看着书，头也不抬地说着这段话。

啊？我**（此时内心无数个电报机闪过）

这师尊真的是无情无欲的神吗？这真的没有一点点报复的意味吗？

师尊他老人家倒是可以不睡不眠，通宵达旦。几十万年不睡觉都好得不得了，这殿里更是连张床榻也没有。即便自己在这里是梧桐树，可是自己并不是真的梧桐树啊，要是这么熬夜，自己会死掉的吧。

“师尊，清梧一向动作粗鲁，言语鲁莽，更是化人才没多久，恐扰了师尊清修，弟子还是回西殿吧。”姜采薇慌忙伏地叩头告罪道。

“无需多言。”

童年噩梦成真了，还是加强版plus。一个人被留堂，一个人和班主任同处一个教室，一个人被班主任留下来做功课背书。一对一，私人辅导。喔，对，还得一起待很长时间。

姜采薇一脸生而无望的表情，跟着玄元神尊打坐调息。一直到暮色苍茫，外面已经下着暴雨。殿里除了矮桌上燃着的一盏孤灯之外，再无其他人造光源。

“师尊，弟子能不能回西殿了？”姜采薇压着声音小声询问到。

师尊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

“那师尊，这殿里越发寒冷了，弟子回西殿拿床被褥，可以吗？”姜采薇现在真的觉得很冷，感觉潮湿的雨漫过了自己的腿一般。

“可。”也是过了很久一会儿，师尊才惜字如金地回答。

姜采薇掐了一个避雨诀，回到西殿拿了两床被褥。她可是师尊的好大儿，就只有自己裹被子这种事，她干不出来。

这仙界的雨真是奇怪，是带着些许血腥味的粘稠液体，不是很清爽的水滴。冷，很冷，下雨天，这么冷的温度正常吗？天空更不用说，黑压压，乌云也被撕扯成可怖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往把云泽宫咬掉一般。

从西殿抱着被褥回到大殿的时候，血腥味更加浓郁，气温也更加冰冷，殿门的栏柱都已经结了一层冰霜。

推门进去，只有师尊面前有一盏孤灯，他就如同雕塑一般，静静闭着眼不发一言。那灯光昏黄无力。殿里比殿外更加糟糕，糟糕的温度和糟糕的气味。

“师尊，弟子拿来了两床被褥。这天气冷得古怪，那雨都是黏糊糊还带着血腥味，这大殿还真冷啊。”姜采薇絮絮叨叨地唠叨着。

但是身边的人却一言不发。

“师尊，师尊，师尊。”姜采薇连着喊了好几声，玄元才缓缓睁开眼。

“啊啊啊！师尊你的眼睛？！”姜采薇如同见鬼了一样大声叫起来，那尖利的声音在这诡异的雨夜显得更加恐怖。

玄元两眼无神，眼睛通红，竟然慢慢流出了血泪。不是泪，就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