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夫人睡一个被窝的时候,你还在和尿泥玩呢。”
宁全安的气势稍纵即逝,抱紧枯瘦的自己。
“行了,你自己寻花问柳,我要回去睡觉了。”桂娘摇着团扇上了隔壁花船,不一会儿连人带船都没了影子。
宁全安这才发现,自己这艘船连划船掌舵的人都没了。
“我,我是个旱鸭子啊。”他傻眼。
船在水里飘,宁全安是动都不敢动一下。杜微澜嚼着酥糖看着那艘船,喊住路过的一个小兵。
“官爷,您看那是不是县尉大人?他那艘船怎么没人撑船?”
那小兵走到岸边一看,发现果然是县尉,连忙跳下水,朝那艘花船游去。
“县尉大人,你怎么来逛青楼~”小兵上了船,还不忘问一声。
宁全安脸都黑了。
“不该问的别问!”
杜微澜抱着东西,慢悠悠往回走。
“阿嚏!”
她今日在清水县转了大半日,有点受风。回去路过医馆,又开了一贴药。
“你到底有没有老老实实喝药?我就不信我开的药没用!”老大夫把了脉,先是怀疑自己,旋即开始怀疑病人。
“我看你就不像是个会老老实实吃药的!童儿去陆家,就说人扣下喝药了,让他们家里人来接!”
杜微澜都懵了,这老大夫怎么没有一点人与人之间该有的距离感?
她喝不喝药,和他一个大夫有什么关系?
抓药的小童立刻跑出去,不一会儿陆母就来了。
陆母见杜微澜靠在八仙桌上一脸生无可恋模样,不由笑了。
“我也想着小蛮没有乖乖吃药。”
“对,嫂子还不如我呢!”阿黎也冒出头,旋即是陆明。
杜微澜:“……”一碗药罢了,用得着如此?
临了,一碗熬得浓稠的药汁硬生生灌下去,杜微澜才被放走,苦得她心肝都发颤。
药铺的小童左右手各握着一块酥糖,站在门口笑嘻嘻做了个鬼脸。
“爷爷说你明天还要来喝药!”
“我会把嫂子带来的,一天三顿!”阿黎拍拍胸脯,揽下这个差事。
杜微澜突然有点后悔给小丫头扯布料,做裙子了。
陆明亦步亦趋走在后面,嘴里叼着一根酥糖,眯眼盯着杜微澜的背影,时不时伸手碰一碰阿黎的小发揪。
回到家,杜微澜真是一口饭都不想吃,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是苦的。
陆母哭笑不得,见她喝完一碗小米粥,便打发人去睡觉,又交代道:“灶台上温了吃食,半夜饿了吃。”
陆清江全须全尾回来一趟,陆母心头的大石头放下许多,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见杜微澜一副蔫蔫模样,实在觉得好玩,伸手捏了把脸。
手上没多用力,儿媳面颊就红了一块。
陆母心虚收回手,突然觉得自己揍儿子揍得狠了,小蛮这张脸不用怎么用力就捏红了。看来是她有点冤枉儿子。
“阿嚏!”陆清江快马加鞭追上大部队,跳下马,还没站稳就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