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送到了瓦剌,以期待世子爷早些归来。”
这事儿,老夫人曾嘱咐过:“不许说与外头。”
府内知晓此事的人自是不多,清楚这件事的人也都缄默不言。
郑藜闻言,整个人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
而后又气愤的抬起右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几下,震的桌子上茶碗中的水荡漾了出来。
闹了片刻后,又似有期望的问道:“送了多少?”
“西市的十家铺子,南郊的五十亩田,还有几十妆奁的嫁妆,里面有布匹,金银这些……”
这里嫁妆,多数是祖母自己攒了一辈子的,还有一些是父亲郑铎拿出来的。
“都送出去了?”郑藜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问道。
虽然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可此时,她好像能看到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小姐喜欢的一些衣裳和珠宝这些,老夫人倒是替你留下了!”
“啊!”郑藜大喊了一声。
而后,用手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胸脯,心中默念:“郑藜,不生气,不许生气!”
“反正这也是旁人送的,不是自己辛辛苦苦打工赚的!”
“不生气,不许生气!”
“啊!”又是一声哀嚎:“这可是祖母一辈子的心血啊!”
麦冬吓的手足无措:“小姐,你怎么了?”
“要不要传府医啊?”麦冬看小姐这样儿,吓的小手儿哆哆嗦嗦,不敢靠近。
“麦冬,你去院里给我搭根绳儿吧!”郑藜抬起难过的面庞,有气无力的同麦冬说道。
“小姐要做什么?”麦冬哆哆嗦嗦的靠近郑藜,企图安抚她当下的情绪。
“我想吊(和谐)死我自己啊!”郑藜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麦冬不知小姐为何突然这般,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着说:“小姐,麦冬如果哪儿做的不好,你责罚我便是。”
“万不可再有这样的想法!”
世子爷离开大半年的时候,有一次麦冬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恰巧看到郑藜往房梁上挂绳子。
还好回来的及时,她一下子扑了过去,方才将小姐救下。
后来的一段时间,她跟长荣总会轮流看着小姐。
“小姐,你不要丢下麦冬一个人!”麦冬跪着行到她脚边,用手扒拉着她的手哀求。
“小姐,是麦冬不好,麦冬没照顾好小姐……”
“麦冬胡言乱语……”
听着麦冬凄惨的哭声,郑藜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不知该如何告诉她实情。
郑藜叹了口气:“麦冬,不是你的错,我在责备我自己!”
主仆二人抱头痛哭。
等哭够了,郑藜才想起那天,夫人李氏刁难的事儿。
她慌忙擦干眼泪,不知道这府中有多少眼睛盯着这露华轩,她要忍一忍。
郑藜伸手拭去脸上那爱财的泪水,哽咽着说道:“麦冬,我想去院里透透气!”
“成,小姐,我让长荣给你做秋千呢,待会儿日头不晒的时候,我们出去,好不好?”
“好!”
~
郑藜在秋千上坐了一晚上,不吃不喝,垂头丧气。
一会儿抬头,一会儿又低头,唉声叹气不断。
问她怎么了,也不回答。
嘴里只喃喃着:“恋爱脑啊,恋爱脑!”
不远处的麦冬长荣,看着小姐这样,无计可施,只能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