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只眼一瞪,崔文远顿时感到一阵眩晕,不自主的把那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的都讲了出来。
叶青衣脸色铁青。
叶娇娘却大感兴趣:“走,瞧瞧去,你这牛皮吹的有点大了。我才不信呢,一个十几岁的小和尚能和过山风打成平手。”
叶青衣撅着嘴:“我最烦和尚了。”
胡娇娘:“走吧,人这一辈子,要认识各种各样的人才有趣,无论你喜欢的还是讨厌的。”
崔文远无奈,领着两人到了旧学堂,很不巧,心牧不在。
叶青衣:“哈,我就说吧,这和尚道士什么的就像人参娃娃一样稳不住腚,肯定云游四方走啦!”
胡娇娘看着崔文远。
崔文远挠挠头:“应该是找郊外那个吕老头去玩了。”
胡娇娘:“什么吕老头?”
崔文远:“村子郊外一个古怪的老头,平日里也不和村民掺和,他见了心牧倒是很合得来。”
胡娇娘:“走,带路。”
三人走了很远,终于到了山脚下草屋瓜棚那里了。
一株大松树下,吕三和心牧坐在一张石桌两旁的石凳上,正专心的下棋。
吕三脚旁的大花猫看到三人,看了一眼,又懒洋洋的眯上了眼睛。
胡娇娘远远瞧见那小和尚长的眉清目秀,比崔文远大个几岁,可是浑身上下散发着至纯至洁的天罡正气,令人朵生亲近之感。
吕三秃头白发赤着脚敞着坏,从棋罐里用食指和中指夹出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
心牧盯着棋盘苦苦思索,一动不动。
胡娇娘:“崔,他两下的不是象棋?”
崔文远垫起脚远远看了一眼:“不是象棋,应该是围棋。”
胡娇娘:“比象棋还好玩?两人都入迷了!”
崔文远看了一眼心牧:“应该不好玩,你老小和尚皱着眉快哭了,下围棋应该很痛苦。”
叶青衣很烦躁,拔起一根狗尾巴草在手指头上缠啊缠,绕啊绕。
三人轻轻的走近一些,棋盘看的更清晰了。
棋盘上不是黑子就是白子,乱糟糟的,鬼画符一样,看不出一二五来。
黑子白子上也没刻着字,这怎么玩?
三人看的一头雾水。
心牧沉吟良久,才拈起一颗白子放到棋盘上。
吕三笑道:“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你这手虽然是局部妙手,救活一角,可是中腹白大龙未能及时补棋,要受黑龙猛攻了。”说罢,下了一子,刺在白龙眼位。
心牧汗水涔涔:白大龙只有一眼,另外一眼还没着落,后半盘势必要左突右冲做眼苦活了。可是四周茫茫都是黑势,做活谈何容易?自己虽然得了四个肥角,可是败势如乌云压境,前路渺茫……
三人走到过近,花猫不悦的“喵”了一声,跑过来在胡娇娘和叶青衣的脚边这里闻闻那里嗅嗅。
两人吓坏了,心里有阴影了,生怕这猫发飙咬一口。
吕三抬起头:“花花!回来!不得对客人无理!”
心牧猛然从棋局中惊醒,瞧向三人。
当他看向叶青衣时,顿时如遭雷击,眼睛再也挪不开了。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