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远领着心牧在自家东屋杂物间休息一晚上,次日一早来到尹府。
心牧站在尹府院子里,瞧着墙头上那只趾高气昂大公鸡和房顶上懒洋洋的黑猫,眼神里射出奇异的光彩。
崔文远:“你在此地稍等,我进去禀告管家和老爷。”
心牧点点头。
他感觉自身如同身处气海里,遍地的灵气如同一个一个气泡咕嘟咕嘟的从地里冒上来。心中暗自惊叹:这片土地地下灵气十足,这些动物想不成精都难。不知这地下埋着什么宝物还是天地灵气天然形成的宝地?
一盏茶的功夫,崔文远垂头丧气的出来,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真是奇了怪了,管家说老爷吩咐了,不再让任何方外之人进入府内,可到尹家庄南边那个废弃学堂休息,村民所有供奉,当自便。路过此地者,送十两盘缠费。”
心牧:“如此,便不再打扰了,我去学堂休息几日。”
崔文远心中暗恼,这可不是尹大善人一贯的风格啊,原来都是高接远迎的。
心牧:“老弟,这尹府灵气好足啊,我怀疑下下面长着一只巨大人参或者什么东西。”低声说道:“你们府里黑猫和公鸡都成精了。”
崔文远:“你真厉害!一对肉眼就能看出来!前段时间,朝廷里来了几个人,把尹府上下折腾的不轻。有个大官拿着罗盘到处转,也是发觉这里有妖物。”
心牧:“你如此淡定,想必晚上和它们都交过手?”
崔文远:“你这是在笑话我了。我又不会什么法术,怎么打的过他们。”
心牧:“愿闻其详。”
崔文远也不愿多说,只是说晚上见过大公鸡变成人会下棋。
心牧微笑不语。这或许是他和尹府上下不愿谈的什么秘密,不便刨根问底。
崔文远:“心牧,对于这些妖,你会痛下杀手吗?”
心牧:“不会,昨晚上那个蜥蜴模样的妖如此凶残,我都放它一马,何况这平头小妖。”
崔文远:“如果是杀人如麻作恶多端的呢?”
心牧:“或许会杀。不过师傅交代,这次出来历练,不得杀一妖。”
崔文远:“那以后呢,比如你长大以后,你师傅允许了,你法力更高了?”
心牧:“阿弥陀佛,我也不知道。但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倘若恶妖能放下屠刀,顿悟慈悲,我们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
崔文远:“你说,我没能练到你的程度吗?”
心牧:“事在人为。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崔文远:“那该怎么练呢?”
心牧:“你昨晚上练的就很好。先把地基打好,再起高楼。否则,楼容易塌。”
崔文远:“有没有速成的法子?”
心牧:“有。而且有的是,非常多。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任何速成的法子不知哪一天哪一日会造成痛苦的反噬!”
崔文远:“啊,那算了,我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到了学堂那里。
这里曾是私塾,不过久无人来,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
崔文远找个了破扫帚打扫出来,又把几个破桌子拼在一起,铺上干草,歉然道:“条件有限,你就在这讲究几日吧,或许明天尹老爷就回心转意了。”
心牧:“这里挺好,不必麻烦。我这一路上风餐露宿,披星赶月,也曾夜宿枝头,也曾卧雪而眠。天为被,地为床,头枕星月,脚踏山河,看遍天下人情冷暖,尝尽天下酸甜苦辣,是为修行。”
“好!这位小师傅年龄不大,修为不浅,心胸更是豁达!”
听声音,门口有个老者在叫好。
两人快步出来,只见一个秃顶老者背着一捆柴正站在门口。粗衣布鞋,胸膛干瘪,一部花白的胡子,正是村郊那个叫吕三的怪老头。
心牧:“阿弥陀佛,见过老太公!不知怎么称呼?”
吕老头:“吕三。上下口的吕。”
心牧:“见过吕老太公。”
吕老头:“什么老不老的,我很老吗?我才九十有三,离着一百岁还年呢。俗话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百年的王八蛋,我还没到王八蛋的年纪呢,年轻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