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右辰在五百米外。
傅眀奕已经睡着。
他们就在城外!
萧倾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她轻手轻脚地撩起车帘子,快步走了出去。
赵右辰等人正背对着他们站得笔直。
萧倾站在马车旁,心里那点冲动像野草一般生长。
时间紧迫,实际上,她知道自己应该多想想,不能冲动,但她却还是猫下身子,以那些马车作为遮挡物,抬步往与赵右辰他们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萧倾的心像是被一条细细的丝线拉扯着,心跳的声音不绝于耳。
可是她还未走出去十步,就看到了眼前的地上有人脚上穿着黑靴挡在了前面。
萧倾心里剧烈一跳,头似乎更低了几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张力。
“陛下去哪里?”傅眀奕的声音平静轻缓。
萧倾直起身子,待心跳平缓下来,才一本正经地道:“内急。”
傅眀奕就看着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半天都不敢相信,他们这位陛下,竟然真的怀着那样可笑又荒谬的心思。
他的脸色很沉,但是更沉重的是心情。
他就要去北方平安城了。他要去那个被北蛮侵占的故土,去接回一部分大萧的臣民。
可是他们的陛下在想什么?在想着趁他不在的时候,干脆将整个大萧都抛弃掉吗?
“你就这么,等不了了吗?”傅眀奕的声音里是浓浓的失望,以及压抑着的怒火。
萧倾顿时便知道,傅眀奕懂了。
她沉默地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她早该知道,傅眀奕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居然在她面前就那么趴着睡着了呢?
但是她心里还是刻意忽略了这些,选择了遵循心中最真实的渴望。
结果,果然人还是要理智一点好。
没什么好辩驳的,她便只好沉默。
萧倾的沉默只让傅眀奕更加愤怒。
他内心燃烧着黑火,眼中越发深沉莫测。
“我猜,明岫不在这里,也是你一早就想好的了。”
萧倾皱眉,“太傅,朕不过是内急,跟明”
“你还不承认?”傅眀奕冷笑出声。
“赵右辰!”他突然高声喊起来。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与她说下去了。
他微微弯腰,“很好,既然陛下不珍惜微臣的信任”
赵右辰不明所以地大步走回来。
“在我回来之前,将明岫和何太医投入宫狱,任何人不得探见。你需寸,步,不,离地保护好陛下,每日加急报信,一旦宫中有不寻常之事发生,先斩何太医和明岫,后关闭宫门,南华城门,只许进不许出。”
萧震惊地看着他,“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