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小帅急忙说道:“要是二哥肯教我武技,我当然要跟你和大哥一起参加了!就算最后进不了地界,我好歹也能当您们的垫脚石,助两位哥哥顺利通过!”说罢,他见一旁的阿玲还是懵懵懂懂,急忙又去劝说阿玲也要参加。
阿玲从小到大就没有太多主见,如今又刚刚经历了地底石牢的折磨,更加拿不定主意。最后她只能茫然无助地望向小余,说道:“我……我不知道,我听你的。”
如此一来,四个人一同参加来年神殿选拔的事,便算是就此敲定了。在小帅的吆喝下,四人相继举碗喝了一大口米酒,以示当年“同生共死、不肯独活”的情义。
随后小帅便迫不及待地向小余打听要传授他和阿玲哪些武技。小余早已有了盘算,再加上今日和兵坊丁老大的较量,更是应证了他的这一想法。
原来按照小余的盘算,他打算按照食坊邓坊主训练自己的方法,让小帅和阿玲在接下来六个月的时间里,学会轻功身法和暗器法门,凭借这两项本事前去参加神殿选拔。
因为按照人界教坊教授的内容来看,那十套入门武技看似涵盖了拳法、掌法、腿法以及刀法、枪法,但由于没有内功心法的加持,教坊里又不传授轻功,所以就算是将这些武技练得滚瓜烂熟,到头来与人交手,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拆招对练,互相比拼蛮力。
由此可见,只要阿玲和小帅能够练好轻功,即便是遇到丧彪这等实力的对手,也能依靠身法游走躲避,从而令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和白天小余对战丁老大是一样道理。
至于接下来如何克敌制胜,自然就是利用各种暗器手法,将飞蝗石、铜钱镖、袖箭、金针和飞刀这些利器隔空射向对手。只要能够成功命中一两件,也就足以击伤对手,轻松胜出了。
听完小余的这番解释,小帅倒是一点即通,顿时高兴地手舞足蹈,恨不得此刻就让小余教他轻功和暗器。
小余又望向一旁的丧彪,用眼神询问他是否也要一起来学。只见丧彪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显然是经历了一番纠结,最后终于冷冷说道:“河江武氏自有家传绝学,我用得着跟你学?”
说罢,丧彪为了避嫌,就此扬长而去。小余自然不好强迫于他,只能将训练轻功和暗器的方法仔细讲述给了阿玲和小帅听。
之后在小余的指点下,阿玲和小帅也在小腿处绑上铅条,开始走箩筐、跳矮树。几天下来,小余就发现小帅的天赋奇高,单以悟性和聪明而论,在自己传授过的一众孩子当中,恐怕就只有那个曾经缠着自己不放的小美能够一较高低,甚至还不及小帅。
然而再看小帅平日里演练教坊那十套入门武技,且不说和自己相比,甚至还没有丧彪的基本功扎实。小余不禁暗道:“小帅便是白教头所说的那种聪明人,因为一看就懂、一学就会,反而不愿下苦工夫专研。长此以往,最后只怕一事无成。”
于是闲暇之余,小余又以二哥的身份告诫小帅,让他千万不能偷奸耍滑,任何功夫就算学会了,也要时常反复练习。小帅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倒也改善了不少。
相比起来,阿玲则是资质平平,甚至还不及凤鸣镇上的大强小强兄弟二人。往往要小余教上三四遍,她才能够勉强听懂,笨手笨脚地依样照做。
幸好和阿玲一同练功的小帅倒是十分热情,自己学会之后,总是在旁帮忙,指点阿玲其中关键,倒是替小余剩了不少事。
眼见小帅对阿玲的一脸殷情,小余不禁想起他过去几年的所作所为,难免有些担忧,便私底下把小帅拉到一旁,警告他千万不可对阿玲动什么坏心思。
对此小帅不禁有些尴尬,苦笑道:“二哥,且不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单说我们四个乃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姐妹,我黎文帅就算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对自己的亲姐姐动什么坏心思!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不止是阿玲姐姐,我这辈子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大哥、二哥和三姐的事!”
说完这话,小帅见小余似乎有些不信,不由地叹了口气,又压低声音笑道:“不瞒二哥,你这食坊里面好看的小姑娘倒是不少。我知道有好几个小姑娘过去一直缠着你,你只管放心,如今有了小弟在这里替你坐镇,她们今后再不会给你添半点麻烦。”
这话直听得小余哭笑不得,就算要骂,也不知应当从何骂起。然而小帅既然对食坊里的其他女教众动了心思,自然也就不会打阿玲的主意,小余又不好过问他私底下的这些男女之事,只能不再理会。
似这般过了三个多月在传授阿玲和小帅轻功暗器的同时,小余也在抽空练功,备战即将到来的神殿选拔。至于丧彪则是自己躲了起来练功,其间倒也不怎么过来探望他们三人。
此时的小帅已经把小余传授的轻功和暗器尽数学会,剩下的就只是持之以恒的练习和提升。
小余见他学的如此之快,本想将那套【八卦游身掌】也一并传授给他,但一来想到这是邓坊主私藏的中原绝学,二来神殿选拔之期也已临近,就算自己肯教,小帅也来不及学了。所以思来想去,小帅只是把训练眼功耳功和硬功软功的方法一并教给了小帅,要他在学会之后,看情况带着阿玲一同练习。
此后日子一天天过去,神殿选拔之期也一天天临近。这天夜里小余独自在梅花桩上练习那套【八卦游身掌】,忽听脚步声响,转头一看,却是食坊的那位邓坊主亲自过来了。
小余急忙上前迎接,询问邓坊主的来意。却见邓坊主的脸色似乎有些奇怪,而且还不肯明言,只说要带小余去见一个人。
小余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对于这位传授过自己武技的邓坊主,却是一百个放心,当即随她同去。
不料在邓坊主的带领下,两人一路穿过大片土木矮房,最后竟是下到了教坊的一处地底石牢中。待到邓坊主推门进入一间石室,里面霍然是一个面带病容的白衣男子,正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位白教头。
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小余不禁有些莫名其妙,实在想不通他们要见自己,为什么竟要弄得如此神秘?
只见邓坊主回身关上房门,又仔细聆听半晌,然后才向白教头点了点头,示意此间再无旁人。
白教头便轻声叹了口气,抓起身边的葫芦浅酌一口,望着小余说道:“你我萍水相逢,有缘传授你一些武技……也是我身为教坊里的教头职责所在。除此之外……关于你的事,我们本不该过问,也不该干预……”
小余没能听懂白教头这番话的意思,但看他神色凝重,只得应了一声,恭恭敬敬地说道:“是。”
白教头又喝了一口酒,兀自沉默半晌,还抬眼望了望在场的邓坊主。最后他终于咳嗽几声,缓缓说道:“小余,今夜之所以叫你过来,其实是因为……我和邓坊主两人,或许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