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声音就很好听,像玉石相击的那种泠泠声,特别清冽。”雪青城抑制不住的笑:“可惜现在不是了。”现在声音低沉下来了。
“现在声音不好听了?”钧若挑眉,问。
雪青城看了看他,说:“有点儿……哎,你干嘛,我开玩笑。”看看他那越挑越高的眉,她敢说现在不好听吗。
“那也没办法,你要一直听,听一辈子。可好?”钧若前面的话还是霸气的,后面却开始不确定起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虽然明知道这可能是钧若设的局,但是雪青城还是忍不住为他心疼。高高在上的祭司怎么可以有这样软弱的时候呢?一点儿都不适合他。
可是,这不是答应的理由。他们都很冷静,即使是在这样样的事情上。
“我父母的事情,你都知道。我不想重蹈覆辙。”雪青城说,眼睛紧紧盯着钧若。
钧若听懂了。她是在担心,可是她其实没有必要担心:“世间事万,可再不会有一个谁,能如你一般。我已名满华夏,可许你当歌纵马。”
他早就办到了。
雪青城自己知道自己,爱玩儿,爱闹,从小到大几乎小祸不断,肯包容她的除了母后和哥哥之外,只有一个钧若了,他说许她当歌纵马,她信。
“好啊。你应下的,就不能反悔。”雪青城极认真的说。
雪青城也笑,然后问:“我其实一直都想知道,涑北神宫的禁地制度是怎么样的啊。”总觉得它们都怪怪的。
钧若一愣,雪青城已不耐烦了:“快说。”她好奇很久了。
“其实没什么,所谓禁地,其实就是我不想别人去的地方。”钧若轻描淡写的说,说愣了雪青城。
雪青城不肯相信:“就,就这么简单?”怎么可能:“我八岁的时候你就有资格设禁地了?”那时他还没有掌权好不好。
“晦暝殿不一样,那是我的寝殿,怎么能让你进?”钧若忍俊不禁,她还记得啊,真是小心眼儿。这么点儿事儿记这么多年。
“寝……”雪青城瞠目结舌,然后怒了:“你有毛病吧,谁将寝殿设在那么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啊。还就一条走廊连着外头,远死了,那是寝殿的样子吗!谁猜得到啊!”
钧若看着她炸毛只是笑:“所以我早就不住在那里了,如你所说,太远了。”
“就是,”可雪青城还是气难平,想通了之后忍不住横眉怒目:“那就是说,你当时是诓我了?”
钧若笑而不语,本来就是诓她,就连后来说那片林子是禁地,她不应该去,也是临时起意在诓她。只是这话不能说,说了,那是找打。
钧若可不想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