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鸦雀无声。

那卷轴上，密密麻麻写着的全都是名字，以时间为轴，每一年都有无数的人，被记在上面。

“这上面记着的，只是一部分人。

多的是没有名字，只能记一个记号的！

潘家，利用这头畜生，掌控着整个潘集镇！

乌仙？

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

根本就没有乌仙，有的只是这一头蟒妖！”

“不可能！

蟒妖是蟒妖，乌仙是乌仙，这两个不可能是一个！”

“如果没有乌仙护佑，潘集镇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没有妖魔袭扰？”

“你们镇妖司，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

百姓的反应，有些出乎江天的预料。

哪怕蟒妖就放在他们的面前！

哪怕遇害者名单，就铺在他们的脚下！

哪怕潘家作恶的证据，一一列在前方！

却仍然有这么多百姓，依旧不愿相信。

与其说他们不愿相信镇妖司，不如说他们是难以接受自己，信任那么多年的乌仙，自己为之供奉的乌仙。

到头来，不过是一头妖魔。

反应最大的，不是其他人，正是那些，孩子被选中做祭品的家庭。

“乌仙！

乌仙！”

人群中，忽的有几声呼喊。

等江天寻到位置的时候，对方已然冲出了人群，直奔蟒妖的尸体而来。

是那唱着童谣的疯子。

对方疯疯癫癫，不断地用自己的拳头，捶打着蟒妖的身体。

哪怕几下之后，自己的拳头上，已经满是鲜血。

“它死了！

已经死了！”

江天把人拉开，用着近乎低吼的声音，冲着对方说着。

强行让对方安静下来。

“死了？

它死了？

哈哈哈，它死了！”

疯子愣了下，随后苦笑着，叫喊着，在旁边舞动着。

围观的人群沉默着。

没人去笑话他的疯癫。

他的孩子，是第一个被献祭的。

正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投入河流当中。

他才会疯掉。

后面的那些家庭，只能不断的欺骗自己。

这是献给乌仙。

只有给乌仙供奉，潘集镇才能有一刻安稳。

他们并非没有尝试过瞒天过海，亦或是偷梁换柱。

可最终，却也只能将自己的孩子，推入那河流当中。

若乌仙只是蟒妖，那他们又将如何自处？

刘三婶站在人群边缘，默默流泪。

她不想管仙不仙的事情。

她只知道，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现在已经被宰了！

大仇得报！

“来，用这个。”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江天递给那疯子一把刀。

“它杀了你的孩子。

那就啖其肉！扒其皮！拆其骨！”

“吃肉，扒皮，拆骨！

哈哈哈！

吃肉！

扒皮！

拆骨！”

疯子一刀刀的砍在蟒妖的身上。

那癫狂的模样，无人害怕。

甚至，让人心酸。

“你们的亲人，孩子，好友，可能都葬身蟒腹。

难道你们就不想出口气吗？”

江天一句话，让刚刚还在反驳的百姓，顿时有了反应。

随着第一个人，叫喊着冲上来，剩下的便不用多言。

小队内的其他人，没有想到，江天所说的办法，居然是这样。

根本不用太多的动员，只要让百姓明白一件事情，这家伙不是仙，是他们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

其余的，自不必说。

潘家所有涉事主谋，全部当众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