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看着宴宁归固执的样子,觉得有趣。
她在两个人身边徘徊了一会,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既然你这么在乎她,你替她去死,怎么样?”
宴宁归愣了一会,随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
“好。”
祁月清还有家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没有家人,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
而且祁月清还是为了自己才会来这里了。
对比起来,自己的死简直是微不足道。
他从来就是一个小人物,不是祁月清说的什么天资聪颖的人。
他只是幸运的比平常人聪明了一点,幸运的活到了现在。
祁月清不一样,她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鲛人看着他的样子,立马就笑出了声。
就像是千百年前那个问她问题的官兵一样,残忍又嘲讽。
看着宴宁归毫不犹豫的样子,她想起了自己以前的自己也是这么毫不犹豫,也是那么卑微。
剖最大的那颗鲛珠的那天,她也是被这么问:愿不愿意替身边的人去死。
她说:好啊。
但无论是怎么哀求,无论是怎么拉着别人的脚踝祈求,到了最后没死的也是她。
“真傻啊。”她似乎是在说宴宁归,也似乎是在说自己,“本来就定下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改变。”
宴宁归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看着她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鲛人轻笑,“要她死的意思。”
宴宁归又不说话了,沉默的站在那里。
鲛人再度张开獠牙,宴宁归举着油灯威胁。
“别过来!”他有几分鱼死网破的意味,“你要杀她,就必须先杀我。”
“你算什么东西!”
鲛人彻底被惹恼,大声呵斥回去。
过了一会后,她脸上的表情逐渐阴沉。
“我好心要放你一马,不识好歹的东西。既然这样,那你就一起去死!”
说着,鲛人立马飞扑上去。
宴宁归再次扔出油灯,这一次鲛人却根本不管自己的伤势,直直的冲着两个人而来。
宴宁归急促地呼吸着,飞快转身把祁月清护住。
下一秒。
“啊!”
鲛人发出一声惨叫,宴宁归回头去看,发现那个平安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挡在了两个人中间。
那紧贴着平安符的“世代平安”纸也掉落了下来。
鲛人捂着眼睛惨叫,鱼尾在空中胡乱拍打。
宴宁归颤抖的伸手抓住那个平安符。
顿时,他们两个人的周边环绕成一个屏障。
光芒消失,鲛人松开手,看着地上的那张纸,又看了看平安符。
她突然扑在金色的屏障上,额头和屏障接触发出“咚”的一声。
无视屏障带来给自己的伤害,鲛人面色可怖的看着屏障内的祁月清,眼里有着痴狂。
“她是谁?她是谁?”
鲛人急促的问完,游动着远离屏障念念叨叨。
“她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鲛人又飞扑回去,脸贴在屏幕上,“你说,她是不是那个救了我的女人?”
鲛人现在已经有些疯魔。
宴宁归握紧了手,又松开。
“她让人放了一条鲛人,是你吧。”
宴宁归直觉她说的就是那里的事情。
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那他和祁月清之前是回到了过去?
“没错......”鲛人的语气开始舒缓下来,眼神也柔和,“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