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祁月清不对劲的宴宁归有些疑惑。
“怎么了。”
祁月清沉默着没说话,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个巨大的冰块。
看了好一会,祁月清拍拍宴宁归的肩膀:“放我下来。”
宴宁归小心的放下祁月清,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祁月清走近一旁的墙壁,拿了一盏油灯下来。
“好像有个人在里面,我再看看。”
“好。”
两个人走近冰块之后,宴宁归再次把祁月清抱上自己的肩膀,让她半蹲在自己的肩膀上。
洁白的衣服此刻已经脏乱一片。
祁月清拿着油灯靠近冰块。
此刻的寒气是具象的,白色的气体裹挟着寒意冲着祁月清的面部而去。
她眨了眨眼,仔仔细细的看着内部的那个人。
冰块裹的很厚很厚,几乎就要分辨不清其中人的模样。
紫色的纹路在冰块里游走着,像是被封印着一般。
“诅咒。”
祁月清无比确信,如果融化这个冰块,那被封印的诅咒就会逃窜出来。
这是一切的源头,也是最浓烈的诅咒。
她的脑海中划过那个女鲛人的脸。
她与其他鲛人的神态都不一样,还能够带着那么大的诅咒。
这里面关着的会不会是她?
祁月清收回思绪,集中注意往里看去。
但冰块实在是太厚。
那张脸模糊不清,祁月清只能看到整体。
上身是人下身是尾,双手张开成大字状,头向一边侧着。
祁月清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冰块周围实在是太冷了,祁月清咳嗽了两下,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逐渐冰冷。
她舒了一口气。
“好了。”
宴宁归嗯了一声,就要弯下腰却听到了一声。
“等一下。”
他立马没动作了,定在了那里。
祁月清深呼吸了一口气,抬手去抚摸冰块。
湿润的触感让她一愣。
冰块融化了?
她看着自己举着的油灯,又看看融化的位置。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她举着油灯靠近冰块。
没过一会,原本坚硬无比的冰块又融化了一点。
同时,那些被封印着的诅咒也得以解脱,化成一缕又一缕黑烟进入祁月清的体内。
感受着自己鼻内流窜的液体,祁月清连忙捂住鼻子,闷闷的说了一声:“放我下来。”
宴宁归小心的放她下来,就看见她捂着鼻子,手指间还有一抹殷红。
“你受伤了。”
祁月清摇了摇头,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手帕捂住鼻子,头向上仰起。
“这冰块里封印诅咒,不仅有诅咒,还有鲛人。”
宴宁归嗯了一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湿巾,伸手捧住祁月清的脸颊,细心的给她擦着血迹。
鼻血没有流很久。
诅咒的时间本就太长了,更别说这只是一点稀薄的诅咒而已。
所以对于祁月清来说,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祁月清看着宴宁归的动作,眨了眨眼有些发愣。
擦干净鼻血之后,宴宁归把沾血的丝巾扔进一个袋子里扎好。
他接过祁月清手上的油灯,动作自然娴熟。
“怎么样?好点了吗?”
祁月清点点头,看着他已经有些发青的手背,脱下外套。
“你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