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尔看着她微弱发着抖的右手,还是走过去给她捏了捏:“我说真的,你的脾气应该稍微改一改,对未来可能成为盟友的人态度这么恶劣,会错失很多机会的。”
在阿黛尔的眼中,对方才是真正发脾气的小鬼,为了眼前的平静而刻意忽略掉潜在的危险,不去考虑申希的想法,只捂住她的眼睛让她什么都察觉不到,然后自己在暗处默默解决一切。
越想阿黛尔脸色越沉,手痒痒的想直接掐上去。
为了守护那份平静,哪怕自己浑身伤痛也没关系吗?
米洛尼看着面色阴沉的小鬼,啧了一声,别扭地转过头去。很明显,她们在一见面就感受到了对彼此的厌恶,那是对于同类,乃至对于自己的厌恶。明知道不顾守护对象的想法一意孤行是错误的事情,但还是厌恶着自己向前了。
不过还是有点不同的吧,阿黛尔想着,至少自己是在遵从自己意愿的同时稍稍违背了一部分,因为那个自己很喜欢有点新意的生活,所以她会做到的,为了更幸福的自己,为了从很小就开始期望着的无需焦躁恐慌的每一天。
所以阿黛尔决定更进一步,为了确保她的幸福:
“米洛尼,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放任自己被他们控制,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
张与在教室中,出神地看着自己的笔记,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她突然心烦气躁,连写在本子上的笔记也只是胡乱的瞎画拉了几下。所幸高三了大家都在认真听课做全力冲刺,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一点点异常。
这种类似的奇怪感觉从很早之前开始就经常出现了,不过几乎每次都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事,只会让张与自己感到慌乱,医院检查也仍是说是她重度焦虑的影响,给她加了点药就算完事。
她也曾跟母亲提过这莫名其妙的焦躁,最开始母亲还会很慌张地带她去医院,监督她吃药,或者一天都为她的危险预感紧绷。可时间一长次数一多,张月白也稍微感到了不耐烦,只是叫她自己按时吃药,不再把这焦躁重视了。
张与也知道,母亲能把这件没结果事情重视那么久,直到高中才感到烦躁已经是很爱她的表现了,再奢求太多就是无理取闹了。
可是……张与缓缓趴在了桌上,右手攥紧了胸口的校服,感觉有点喘不上气,大口呼吸着。
此时同桌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上前关切地问了两句。张与强撑起笑容表示自己没事,大概只是昨天胃病犯了,现在还没缓过来而已。
同桌也没继续追问下去,现在是在上课,正关键的时刻,你不说不舒服的话,没人会死抓着你不放的。
可这份焦躁始终无法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