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江且见宋知聿坚持要喂自己，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了投喂。

点滴室里就只有江且一个病人，所以很安静，只有勺子碰到碗边的声音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吃完最后一口，江且揉了揉肚子，竟然不知不觉把整碗粥都吃完了。宋知聿收拾好碗勺，又抽过一张纸擦了擦江且的嘴角。

吃完了粥，现在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两人相顾无言，突然江且的手机响了一声，是梁晚青的电话。

“老师。”

“阿且，你不在家吗？”

“啊，是，我和朋友出来吃饭了。”说着江且抬头看了眼宋知聿，柔声说道“嗯，真的是朋友，我有好好吃饭。”

梁晚青听江且的声音也没什么不对劲，也就没再多问，说了句早点回家就挂了电话。

宋知聿把剥好的橘子放到江且的手中，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小小的一个橘子，有些可爱。江且用手碰了碰，把一瓣放进嘴里，还挺甜。满足的眯了眯眼，轻声解释道：“刚才是我老师，教我画画的老师，也是一个，对我很好的长辈。”

宋知聿笑了笑,没答，揉了揉她的头顶，语气却很愉悦：“嗯，我知道了。”

江且不知道宋知聿为什么那么喜欢摸她的头，但是她也不反感，也就没躲开。

“阿且，我们去北城吧，我们去看医生吧。”

点滴室内安静片晌，江且轻轻抠了抠手，下意识想拒绝，但是宋知聿好像预判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直接开口：“阿且，先别拒绝。”

宋知聿叹了口气，心里对女孩还是心疼，但在这件事上，他的立场是很坚定的。

“你的病，王医生已经和我说了，阿且，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这就可以了。”

“阿且，我心疼了。”宋知聿哑着声，语气里满是疼惜，清晰无比传进江且的耳朵，身子一动不动。

江且知道宋知聿说的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去北城接受系统的治疗。可是她不想不敢也不能。治疗会花费很多时间，但是国画比赛，半年后的奥数比赛她都必须参加。上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考进北城大，所以这辈子她不能放弃，还有林宏坤一家对她所做的一切，她都要让这些人还回来，所以她没有时间。

上辈子被关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日子，让她对医院甚至是医护人员都产生了应激反应，就算重来一次，看到医院，看见病房，她还是会控制不住的产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