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午时,傅风府内。
傅风正和儿子坐在院中喝茶,白袅袅的热气从壶中飘出,院子里充斥着一团团的茶香气。望夏拿起茶杯轻抿一口道:“父亲这茶不错啊,入口微苦,细抿之后又有回甘。”
“监天司送的。”傅风把玩着手中的干茶叶。
“监天司?他们不是和您不对付吗,怕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傅望夏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莫非他们在在茶叶中下了毒?”傅望夏惊恐的说道。
傅风听得一笑,敲了下望夏的脑袋道:“傻小子,有毒我会给你喝啊,这是给你大伯的。”
傅望夏低头沉思着,一股寒风从院外扑面而来,刺骨之寒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傅风望着儿子的样子,起身又沏了一壶茶给儿子倒了一杯。
“谢谢父亲”傅望夏细细的品着茶。
傅风开口道:“这次你大伯回来,一来看看怀秋和君儿,还有就是弹劾监天司。”
傅望夏抬头望着父亲,刚欲开口。傅风紧接着又说:“他告诉我,现在边关情况越来越不容乐观,外部各方异族部落已经开始联合,内部将士们的口粮越来越少没多少存货了,原本今年十月就该送到的军粮现在还不见踪影。马上入冬了,天气愈加寒冷,边关的百姓也存粮不足,倘若不把这批军粮要来,边关恐大祸将至。”
傅风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凋零的桃树下,望着光秃秃的枝干开口道:“望夏,这几日你祖母身体抱恙,恐大限将至,你带怀秋多去看看祖母,希望她能熬过这个冬吧。”随后便转身出府。
玉京城内有一条穿城而过的河,叫玉带河。玉带河上有三座桥,其中人流量最多,最华丽的那座桥叫:飞玉桥。放眼望去,只见飞玉桥如彩虹般横亘在滔滔碧波上。
桥上人山人海,车马喧嚣,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桥下舟楫相竞,百舸争流。每艘船都满载粮食、丝绸、茶叶与瓷器等商品。桥面两侧挤满了摊贩,他们售卖着各式各样的商品,有卖风筝的、卖鞋子的、卖花的和刀具铁器的,角落处还有个算命的,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商品种类繁多,琳琅满目。
在玉带河的西边有一座古塔,古塔通体漆黑就像在浓墨里泡过一般。古塔矗立在玉带河边,附近没有一家住户,如绝户禁地一般。古塔的正门外有一棵大槐树,树下有一人正悠闲地躺在摇椅上。
须臾,一道黑影迅速地窜向槐树,随即便在摇椅旁跪了下来。
“禀报副监正大人,昨日按照您的吩咐,我已派了几个精干监视傅雷,但那人的警觉性实在太高,兄弟们根本无法跟的太近,而且在监视途中有两名兄弟被傅雷发现,两人被傅雷一掌毙命,最后只瞧见他戌时往盘龙岭方向去了,我怕有陷阱便没让兄弟们再继续跟近。”
那人说完后,只觉得一股寒意向脖颈处袭来,只顷刻间那人的脑袋便飞上了天,随后落在了玉带河里,可那人的脖颈断开处竟没有一丝鲜血喷出,只看到那平滑的切割面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一阵咳嗽声从古塔内传出,声音由远至近,一位半头华发的老者缓缓走到了高天寒身边。
“别动气了,就这几个人倘若真能跟上傅雷,才奇怪呢。”
一阵极其阴柔尖锐的声音从摇椅上的男人的喉咙里发出:“吴老,你不懂,谁不知道傅雷这次回来的目的,大先生可给我下了命令,让我处理好,他可不想心惊胆战的退休。”
吴老凑近在高天寒耳边说道:“他想退就让他快点退罢了,他若辞官之后,这监天司不就是你说了算吗。”吴老说完哈哈一笑走到一旁的石凳处坐下。
高天寒一把坐了起来,笑道:“这可不兴乱说啊,吴老。”
吴老从怀里拿出一包烤鸭放在桌上,油皮纸上都渗出了一块块油渍,“快过来特意给你带的,李锦记的烤鸭。”
高天寒走到旁边的石凳处坐下笑道:“还是你懂我啊老吴,知道我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