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王家的人干的,这帮杀千刀的!还有没有天理!”
卢婉压下旁人的怒火,眼睛盯着沈离,看得出她也在极力压制着愤怒。
确实,从现在情况来看,和卢家武馆有仇的人,应该就是先前出现在这里的王家,最先怀疑也没有问题。
但是缺乏证据,就算上门讨要说法,浮萍无据也难以站稳。
沈离转头看卢致,卢致也一直沉着脸。
这次火情确确实实是有针对而来,而且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最为强烈的一次。
这是一种信号,今天能烧死一人,明天就能再重复,这次不找出幕后凶手,武馆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沈离走到烧焦的屋子靠里,已经碳化结构的床上,有一个烧黑的鼓包,里面是解体的碎布,看得出来之前这是一个包裹。
被杀害的女子应该是收拾好了包裹,准备离开。
但是在离开之前,遇到了来路不明的凶手。
凶手目标明确,找到女子后完全没有犹豫,当即杀害。
整个卢家武馆的人,都没有听到过呼喊,现场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就是这一推断最好的作证。
沈离转头去看卢婉。
“有什么线索吗?”
这个问题其实是再问,有能证明是王家的证据吗。
如果这件事是王家做的,多半也是雇凶,王家不会引火上身,卢婉微微摇了摇头。
这时一旁的妇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卢婉说道。
“我想起来了,失火前,她之前给过我一封信,要我转交给馆主您!”
“在哪?”卢婉问道,所有人都被这句话吸引,那妇人马上转身,“我去拿!”
不一会,妇人拿着一封信回到了众人面前。
卢婉打开信,最先看了一遍,接着沈离和卢致也靠上去。
信上的内容多是感谢卢婉这些日子里的照顾,说卢婉的恩情今生今世无法报答。
联想之前见到的事,这里面的因果不难猜测。
卢婉的面色在看信的同时几经变换,熟识之人以这种方式离开,愤恨让卢婉的呼吸开始急促。
三人在信上寻找着有用的信息,直到最后一页末尾,沈离看到了这么一句话。
“……那天我丈夫喝醉酒,把我带去青竹楼的后院,在角落里,他让我看那一个个酒坛,
说那里面都是不听话的女人酿成的酒,说我要是不听话也会变成那样,我真的怕了,于是逃了出来……”
这句话似乎是在描写,她为什么逃回了卢家武馆,至于后面他的丈夫把他彻底卖掉,在这封坦白信里,则是没有写。
沈离读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察觉出了明显的不对。
女子的丈夫去青竹楼似乎不光是去享乐。
如果只是为了享乐,怎么会带着妻子,而且能出入后院,足可以说明其是内部人员。
“你们了解这个丈夫是个什么人吗?”
沈离问道,卢婉回答:“原先是南街上武馆的教头,后来受了伤,断了一条腿,就变成了街面的混混,也被武馆除了名,叫齐闲。”
沈离吸了一口气,整封信上最有用的点,就是关于这个叫齐闲的人。
他和被烧死的女子最亲近,也许能从他身上找到些信息。
如果真的是王家下的杀手,那最起码要知道为什么要杀人灭口。
这让沈离想起了之前的老仵作。
说不定正是女子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信息,才会被灭口。
有了这个想法,沈离也有了调查的方向,叫上卢致,两人立刻开拔,朝青竹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