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去后面的厢房,厢房里面没有人,但是我找到了这个。”
卢致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是一个工具箱。
打开以后,里面是各种解刨用的小刀。
以及压尸臭的布条、泡醋的蒜塞,等等工具。
毫无疑问,这都是老仵作的东西。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剃刀等日常打理用品。
有男人生活在那间厢房里,应该是板上钉钉。
“青竹楼什么时候也拓展业务了?”
沈离的话是把话往明挑,老鸨子却不接招:
“大人,这是我们青竹楼的私事,您是客人也管不了这么多,这可是王家的买卖。”
老鸨话里有意思胁迫的意味,搬出王家,就是想压住沈离。
但她不想说,沈离也不打算勉强。
“卢致,挨个房间查查看,有没有通缉的逃犯,记一下名字。”
沈离语气平淡,老鸨子这边可着急了,他连忙拦住行动力超强的卢致。
“沈大人,我们是特许经营的,你要是想查,得有批文!”
这是大商的规矩,老鸨倒是没有说谎。
不过她可能是太久没有和几乎神隐的沈离打过交道,忘了沈离是东街的捕头。
平阳城边境小城,没有那么多的官职分配。
四街的捕头基本上统领街面上的一切事物。
官不大不小,但批令这种事,正好就在捕头的权限之内。
而此时此地的青竹楼,正是在东街。
沈离都被老鸨子说话间的义正严词给折服了。
有点想笑地,沈离拿起桌上的纸笔,沾墨写了两个字“批文”。
然后递给卢致,看向老鸨子,“还需要什么?”
老鸨子如大梦初醒,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沈离负责的地方,就包括青竹楼。
平时她总和费双打交道,一时间忘了沈离。
神色几次更变,老鸨子在做选择。
红楼这种买卖,没问题也能查出问题。
更何况这么一查,客人肯定是要走的。
权衡一下,最后老鸨子的笑容又重新浮现。
“沈爷,这是何必呢,快倒茶!”
指使身后的跑腿,沈离却摆手拒开。
“我想知道人去哪了。”
老鸨子这次不再隐瞒。
“沈爷,我不知道您是冲谁来的,也是害怕小桃红惹了事,连累我们生意,您别介意,
早些时候,衙门的老仵作在这赎了小桃红的卖身契,
他之前一直在我们这住,现在人不知道去哪里,估计已经离开平阳城了。”
“赎了小桃红?”
听完话的沈离有些意外。
之前得到的信息可是老仵作欠了一屁股的债。
现在都有钱赎人,钱从哪里来的?
卢致也问道:“他哪里来的钱?”
老鸨子一脸无辜: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做皮肉生意,给钱我们就给人,钱从哪里来,就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了。”
老鸨子说着,又用扇子扇了几下,浓厚香粉气味顿时铺开房间。
“不过他们找的马车是东城的,这里出城也是东门近,
他们走的时间不长,算算其他门应该时间不够,很大概率是从那里走的。”
老鸨子一通推理,她不知道老仵作犯了什么事,但能撇清关系就最好。
既然已经掩盖不了,索性让沈离把事情解决。
这样才不会引火烧身,被当成同谋。
而得到这条消息的沈离也是立马起身。
整个案子的梳理,沈离已经有个大概。
只是没想到找一个人要废这么大功夫。
但现在也只有追追看这么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