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到王甫二字,管家心中明显一动。
无他,这个名字,管家可是知道的。毕竟,王甫建议让赵累替换自家老爷驻守江陵的事情,并不算什么秘密。
作为糜芳的心腹,自然也是将王甫记恨上了。
如今听到来人也是恶了王甫,也是被勾起了十足的好奇心。
只是,这位糜管家不知道的是,他的好奇心正是付燚所希望的。
确切地说,他即将要听到的故事,本就是付燚想好了要给糜芳讲述的故事,甚至,在这个故事中的大反派王甫,却还为这個故事的构成出了大力。
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的好奇,管家还是放慢了脚步,随即对付燚说道:“详细说说。”
“哎。”付燚当然知道管家已经上钩了,当即也是故作为难地叹息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这不是为了在平鲁城一战中斩获功勋么,末将带着兵马冲得快了些,却是将本属于王甫手下的功劳给抢了,这才被王将军给发配回了江陵。”
“这王将军也管得太宽了吧!大丈夫功名自取,如何能因夺其功劳而心生报复之念哉!”管家顿时也是义愤填膺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这义愤填膺的语气之中,有几分真心几分假义,但这对于付燚而言并不重要。
他只需要明白一个道理: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显然,付燚就是奔着跟糜芳做朋友这个目的来的。
当即,借着管家的话头,付燚也是表达出了自己的愤怒:“糜管家所言甚是啊!有功而遭遣返,这也就算了。可恨那王甫不仅借着押送降兵的机会,将末将发配回了江陵,更是在补充末将兵力之事上动了手脚。”
“哦?此事王甫也敢动手脚?”管家有些诧异地问道。
“这有何不敢,军令处本就是唯王甫之命是从!”闻言,付燚的眉头也立即皱了起来。
似乎是怕管家不肯相信,付燚赶紧将自己的“真实”情况进行说明道:“家宰有所不知,末将所率两千卒,除一直随我左右的一营之外,其余一千五百多人不是年迈老弱之卒,便是新征未历战事之卒,几无战力可言。这也是末将从襄阳而归,却用了十余日的原因。”
应该说,付燚的故事并算不稀奇,也根本不值得推敲,比如区区一个裨将如何能抢王甫的功劳,又如王甫区区一个文臣如何能说服关羽让付燚押送降兵等等,都是疑点。
可这些问题,处于江陵城的糜芳却是根本无法核实的。
而且,在此之前,糜芳便已经收到了来自前线的军报和文书。
文书之中虽然说明了付燚将率军押送降兵归于江陵,甚至对其之后的安排都作了特意的安排,唯独对此人立功受奖之事含糊其辞。
从糜芳的角度来看,付燚分明就是一个得罪了人,被排挤出了前线的形象。
在先入为主的影响下,配合着付燚义愤填膺的表现,糜芳又岂会有什么怀疑。
尤其,这份表现,还是在私下里于管家处“不经意”地表现出来的,这就更可信了。
相信,此时在管家的心目中,付燚的这个受迫害、排挤的形象便已经立住了。自然,很快,这个形象也会出现在糜芳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