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通俗易懂,谢兰亭听得很认真,看着他在xy交叉处写上数字0,在x轴上取了一个点(16),y轴上取了点(18),沿着两边数字在中间部分标了黑点。
按此方法又取了两个点后,将前面的点与后面的连成线。“这便是折线图。”
程鹤按照同样的思路又给他画了曲线图。
谢兰亭试着自己画这两种图,就是取点的时候茫然了一会,程鹤在史书上找了个例子,画了张折线图给他看。
x轴(年份),y轴(月份)
x轴上分别标注:412年,413年,417年。
月份:1月,2月,3月,4月,5月,6月,7月,8月,9月,10月,11月,12月。
程鹤在412年3月,412年5月,412年8月,413年1月,413年8月,417年5月,417年12月分别取不同的点,然后连成线。
有史料和实物一起对比,谢兰亭立刻反应过来,画了张物价上涨下降的曲线图。
这真的好用,一目了然。
程鹤趁机将抄好的小学、初中、高中数学知识点塞给他,谢兰亭规规矩矩道了声谢,又被薅了下脑袋,他顶着染红的耳垂终于忍不住害羞:“父皇!”
“怎么了?”程鹤理直气壮,“朕是你爹,不能揉脑袋吗。”
谢兰亭鼓着脸没理他,耳尖依旧通红,看得程鹤直想笑。
还是个孩子呢。
某人似乎忘了自己还是个高中生,比他儿子年龄还小。
谢慕然收到他四哥呈上的户部官吏对照表时,就觉得这方法很好用,爽快的推行下去,把六部官员的人员数量和俸禄都看得一清二楚,完全避免了流水帐记载和让人钻空子改帐册一事。
他一眼就能看出,绝对是他父皇的主意。
虽说他四哥自小聪慧,但若是让他想出这般法子,谢慕然恐怕并不会欣喜,而是忌惮。
并非他与四哥关系不好,而是出于帝王的本能,他虽不愿去忌惮他,可秦王本身手握兵权,只是他如今并没有越界而已。
所以他庆幸提出此议的是父皇而非四哥。
在皇家,从来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友爱兄弟,一旦太过喜爱,很容易让其越界。
也因为如此,当初父皇才会为了维护大哥的地位,早早地定下了名分。
他摇摇头,放下手中的奏折。
现今自己已然登基,自然明白父皇只是在弥补对四哥的亏欠,也不会说什么,但朝中官员和那些宫女侍卫……
谢慕然唤来宫侍敲打一二,就是希望他们不要以讹传讹,若是敢散发流言,就休怪他不客气。
听到皇帝森冷的声音,有些平日喜好传流言的某些宫女和太监冷汗直冒,纷纷伏地:“是,奴,奴才遵旨。”
谢慕然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心里有鬼,平日里嚼舌根最多,淡然道:“下去吧。”
众宫侍纷纷退出殿内。
今日之事,也当是给这些个人敲个警钟。
只是此事,程鹤和谢兰亭并不知情。
他俩正在凉亭对棋,程鹤本身棋艺并不好,但为了拉进父子间的距离,特地让他教。
谢兰亭刚开始一直在退让,假装输给他父皇,但他的小动作程鹤一眼识破:“你不用如此,咱俩堂堂正正对一局,也别顾忌我的面子。”
“那……臣得罪了。”谢兰亭犹豫片刻,见他神情不似作伪,才放开手来。
程鹤跟他对局了几盘,基本上没赢过,但他不在意:“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每个人总有不会的。”
“兰亭你记住,做事稳妥可以,但是别瞻前顾后,谨慎也可以,但太过谨慎没这个必要,凡事想开点。”
谢兰亭点点头:“臣多谢父皇教诲。”
最近他经常带秦王去工部探察那些工艺制造成果,也因此传出不少流言蜚语,宫里还好,但前朝官员总有人犯嘀咕试探,程鹤不予理睬,甚至觉得这些人是否太闲了?
若非太闲,怎会一直盯着他们父子。
想到此地,程鹤跟谢慕然说了几声:“既然这些官员如此闲,不如多安排些工作让他们闭嘴。”
试探过太上皇心思冒头没多久的几位小官被皇帝派去监督试炼田一事,若是出事,提头来见。
经此一事,悄悄动了心思想挑拨秦王和皇帝关系的某些人后怕的收回小心思。
不收不行,否则被皇帝知道了,全家得一起玩完。
“对了父皇,明日便是新科进士觐见,您要不要一起去。”谢慕然提议。
程鹤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用。”
“当初我驾崩一事,基本全国上下都知道,虽然京城很多人都知道我回来一事,再加上当时直播间的事。可毕竟也只是在京内。”
“知道直播间的人,你都敲打过他们不许外传。新科进士都来自五湖四海,目的是从京为官,为朝廷效力,这种事就别传开了。”
谢慕然恭敬道:“儿臣明白,此事儿臣也不会让人在史书上透露。”
“你做事,我一向放心。”程鹤拍了拍他的肩,跟他一起走回殿里,“最近我想了很久,分封始终是个祸患。”
“你那些个兄弟,现在这样挺好的,也别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