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的遭遇我很抱歉,他们不太走运。”
伊莱闷闷地说了一声:“他们不是我的父母...”
停顿了一下,伊莱像是思索着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是搭救过我的,很重要的人。”
“那你的父母呢?”
“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他们。”
阿曼达啧了一声,感慨着:“还真是可怜的小孩,你的名字是谁起的?”
伊莱懵懵懂懂地回忆,摇了摇头:
“没有人起,从有记忆起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这么小就记不得了吗?算了,倒也无所谓......”
阿曼达沿着沙丘背阴驾驭着马,向伊莱简单解释了一下小镇里的情况。
穿着黑色披风屠戮了小镇的确实是邪神的信徒,他们遵从神谕聚集在这里,秘密进行一个仪式。
那些戴着兜帽的家伙们则是收到任务前来阻止,据阿曼达所说,他们收到的指令是必须确保小镇内无一活口,以防止相关情报流出。
所以当邪教徒们开始杀戮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出手阻止,等到镇子里的活人被杀的差不多了,才开始自己的清扫行动,甚至有不少侥幸存活的小镇居民正是死在那些兜帽人的清扫下。
说起阿曼达和那些兜帽杀手的恩怨时,她不屑地笑了笑,表示等到他长大了再告诉他。
最终仪式的确是失败了,伊莱在被火烧毁的废墟中躲避的爆炸和地震,就是仪式失败所导致的反噬。
伊莱将那些邪教徒的特征记在了心里,不管是他们手上的陶罐,还是杀人后收割内脏的行为,都能提供足够明显的辨识度。
他不敢想未来的事,但如果真的能活下来并长大,他希望能有一天报仇。
想到这,伊莱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位置,被那个濒死的邪教徒首领转移了诅咒后,心头就时不时传来微弱的刺痛。
这种感觉并不强烈,也不知道最终这份诅咒会变成什么。
黄棕色骏马维持着这样快步行走的速度,当那座绿洲小镇逐渐被沙丘挡在背后,消失在视野里的时候,伊莱才吐露出心里憋了很久的话:
“那个...我能先去别的地方吗?”
阿曼达头也没回,甚至没多问一句:
“可以,走吧。”
伊莱愣了下神,完全没想到对方答应的这么顺利。
阿曼达在马鞍袋里翻找了一通,接着将胳膊伸到后面,递过来一张地图,平淡说道:
“找到你要去的地方,标注出来。”
在微微的颠簸中,伊莱一边寻找,一边扶着背包,动作有些吃力。
他在记忆里思索着埃布尔和托万夫妇曾提到过的住处,在地图上找到了对应的位置。
等到他把地图还回去,前面传来了阿曼达不耐烦的声音:
“把你的包系紧,打上结背好,然后把你的手放在我的腰上,离我近点,你以为这是在坐马车吗?还有那把剑,把它给我,碍事的东西!”
伊莱把怀里的剑抱得更紧了些,对于阿曼达的最后一条命令有些犹豫,前面紧跟着传来一声带着些寒意的冷哼:
“别当个烦人的小孩,我是那种随意丢你东西的人吗?”
阿曼达接过剑,垂落在马鞍侧面,手腕轻轻一翻,剑便挂在了侧面的鞍袋下方。
阿曼达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有些烦躁,伊莱抓紧动作将背包牢牢系在背上,确保不会松垮后,便伸出胳膊抱上阿曼达的腰。
当他抱住的一瞬间,身子下的马突然开始提速,从原本的快步行走变成大步流星地奔跑,让他下意识抓的更紧了些。
棕色的骏马载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飞驰在金色的沙漠。
逐渐升高的朝阳下拉起一道狭长的影子,马蹄奔腾间激起一层层泛着点点金光的沙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