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我的?”
望着王怀瑾从储物袋中取出的轻盈如风的靛青色细剑,顾柔嘉欣喜已经写在了脸上,俏动的眉梢完美呈现了此刻的激动。
“当然!师兄我可是打磨了好几周的锻造技术,才锻造出来的哦~”王怀瑾自然是不放过吹捧自己辛劳的机会。
“谢谢哥!”还未接过细剑的顾柔嘉,先是啵儿的一口亲在了王怀瑾的右边脸颊上,而后才欢天喜地的取过细剑,奔湖边耍起了剑招。
王怀瑾老脸一红,摸了摸脸颊,便看起了柔嘉舞剑。
随着微风轻拂,栌叶沙沙作响,柔嘉轻启剑锋,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长剑闪烁着寒光,如同银河倾泻的流星,她的身姿矫健而优雅,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无尽的力与美。每一次剑起剑落,都伴随着一阵剑气激荡,树叶随之纷飞,宛如一场绿色的雪。
她的剑舞犹如诗中的仙子,飘逸而又不失凌厉。她的身影在纷飞的落叶中若隐若现,如同流星划过天际,只留下一道耀眼的剑痕。
王怀瑾便那么呆呆的不发一言的看着柔嘉舞剑。
要是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没有纷争,没有仇怨,没有忌妒,没有纠纷。只有舞剑的少女和呆坐的少年。
不知不觉,又是半年多的时间过去。
今年的雪下得尤其大,给整座山脉覆上了一层晶莹的银被。修士常去的地方,自然有大阵调控温度,清理了积雪,但无什么人去的后山,倒是一片白雪皑皑之景,好不壮观。
作为早已炼气中期先天炼体的王怀瑾自然不惧这寒来暑往,只是穿着素日款式但加绒的道袍,戴了个小帽,阻挡下雪花直接落到自己的头上。
柔嘉也是前不久就步入了炼气初期,炼体术也达到了后期,但小孩子总是喜欢新衣服的,所以柔嘉自然把师娘送给自己的枣红色的毛皮袄套在身上,再披上一件外红内白的披风,像个福娃娃般喜庆非常。
两人刚刚切磋完武功,出出汗发发热,便肩并肩坐在湖边,脚踏冰面,欣赏这漫山的银装素裹。
“不知不觉也来羽清峰两年多了,这两年连个新年都没过过。”顾柔嘉搓着小手哈着热气。
“对于修真之人,各个年岁动辄百岁起,新年对他们来说早已倦怠了吧。”王怀瑾也是一沉思,自己更是来山上五年多几近六年,虽说生活十分惬意,但修真门派毕竟脱离尘世,少了许多人间的热闹烟火气。
“那这方面还是书院里好。书院虽然是爹爹这样的大修士作为监院,总管书院管理、人员调派,但也有更多的凡人门生、文学大儒,与修士住在一块儿。平日里讲讲经、辩辩理,好生热闹。每年过年,更是有主管礼仪的夫子,安排装饰,操办守岁。”顾柔嘉眼神迷离,不知不觉仿佛回到了书院热热闹闹过新年的时光。
“噼里啪啦”山下稍远处,不时有鞭炮声响起。即使相隔甚远,王怀瑾和顾柔嘉耳聪目明,自是能听到些许响动,看到光亮。
二人顿时心痒难耐,四目相对,发现了对方的心思,不知不觉笑容爬上了两人的嘴角。
于是,二人在湖边下午堆的雪人的脑袋上,掐诀做了个留音符,防止有师兄师姐下山寻他们不见。
而后,两人便趁着刚刚泛起的夜色,偷偷奔山下去了。
正值小年儿,山下城镇的人们正忙着操持年货、准备守岁的东西,所以集市倒是异常繁忙,人头攒动。
更是有庙会首日开张,所以不少人家出门携妻子儿女赶庙会、备年货,好不热闹。
王怀瑾和顾柔嘉虽说每日强身健体,也从不缺失营养,比一般同龄孩子高上不少。但毕竟也不过十二三四岁,两人走在拥挤的人群里,经常看不清东南西北、周遭铺面。
二人似没头苍蝇般在人群中攒动了好久,想吃个零嘴也找不到商贩。王怀瑾干脆让顾柔嘉骑坐在脖子上,柔嘉说往哪里走王怀瑾便闷头走路就成。
至于为啥不用神识,因为两人刚刚投入人群的时候太过沉浸,一时忘记自己还有神识这么个玩意儿。等到突然意识过来时,王怀瑾都背着柔嘉跑出几里地了,二人自是继续乐在其中。
不多时,柔嘉头上就多了顶老虎帽,手里还拿着四串红果,左右开弓。还经常往自己身下送去,给王怀瑾嘴里也续上。
“少吃些,会坏牙的。”看着柔嘉一口一个红果的不断往嘴里塞,王怀瑾不自觉间把自己长姐教训自己的话讲给了柔嘉。
而后两人同时乐了起来,要是修士的牙能因为吃糖葫芦吃坏,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正奔向另一处烤肉串的摊贩时,神识微扫,二人都感觉到庙会铺面后方,某个小道传来了微弱的灵力波动。二人对视一眼,便从人群中穿过,静气轻步朝小道走去。